當不知名組織的成員拿著貓罐頭和羊奶粉敲開房間門後,首先看到的不是房間內的場景。
他看到的是一個被遞出來的茶壺。
茶壺出現得太突然,這名成員整個人就是一個哆嗦,還以為是有人入侵,結果下一秒就看見了太宰治的臉。
在清洗乾淨自己後顯得愈發精致的小少年勾起一抹敷衍的假笑,那雙鳶色眸子漫不經心地看著他。
“辛苦你了——”隨口說出這句話後,太宰治一手將東西接過來,另一隻手將空茶壺丟了出去,在看著對方手忙腳亂地接住後才補充後麵的話,“那麼接下來就麻煩你煮一壺能喝的熱水了。”
“等——”“嘭!”
門被關上,如果不是組織成員反應快,差點就要扇到他的鼻子。
男人在原地站了幾秒,罵了句臟話,然後不情不願地去做太宰治吩咐的事了。
這扇門可不隔音,男人的臟話當然傳進了房間,可太宰治並不在意這點小插曲,他隻是在關門後一邊看著包裝上的說明書一邊往裡走。
“混合奶糕罐頭,裡麵加了金槍魚和三文魚啊,”少年驚奇道,“聽起來很好吃,不知道有沒有加蟹肉的。”
“上麵還說有奶昔,那應該就不用不用羊奶粉了吧?”
少年一邊說著,手指一邊扣了扣罐頭蓋子。
“剛啷剛啷~”
咬著太宰治剛才團成的紙團自娛自樂得正歡的翠花停住了身體。
[這個聲音是!]
耳朵先豎起來,緊接著是頭抬起來。
等太宰治的眼神再次轉到翠花身上,就發現橘貓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鋪上,緊緊地盯住了他手裡的罐頭。
[罐罐!!!]
從未見過對方這樣的太宰治新奇地睜大了眼睛,他試探性地將罐頭上抬,橘貓的頭便抬高,往左右移動,橘貓眼睛就緊跟著左右轉動。
“花子?”
少年一邊輕聲喚著一邊俯身趴到了床上,他將羊奶粉袋子放到一邊,騰出一隻手掌心向上攤在了貓咪麵前。
“左手。”
貓的左爪放上去。
“右手。”
貓的右爪放上去。
[還需要做什麼?]
翠花目光灼灼。
[是要作詩嗎?]
詩詞名:我的罐罐。
朗誦者:翠花。
[啊,罐罐,你那麼圓。
當然,你也可以是方的。
每次,隻要看不見你,
我都那麼想念。
你聽令哐啷的是廢鐵嗎?
不,是我心中的樂章。
你的模樣讓貓不能忘記,
你的模樣也讓貓神往。
我想,
倘若失去你,
那我那貓貓狀魂魄也一定隨你而去。]
太宰治絕對不會知道,就這麼一小會兒,名為翠花aka花子的貓貓竟然在他麵前即興作詩一首了。
但他現在知道的是,他手裡的這個貓罐頭對他眼前的貓有著極高的吸引力。
貓肚子裡傳來“咕嚕”聲,手上也傳來翠花催促的力道,少年也不再為難它,替它把罐頭打開。
罐頭蓋子掀開,幼貓上前聞了聞,然後歡快地吃了起來。
看著它急切的樣子,太宰治不由自主地替它腦補出了一句話——
“好險,差點餓死。”
雖然說吃的很急,但橘貓並沒有做出把臉埋進罐頭的操作,而是以一個斯文的方式快速地進食,俗稱“優雅的風卷殘雲”。
正當翠花吃得正歡時,它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根手指,緊接著,在幼貓的目瞪口呆中,太宰治沾了一點貓罐頭的湯,舔了一下。
[……]這是沒遇見過眼前的情況,停止進食,不知如何是好的翠花。
“……”這是品味完味道後陷入沉思的太宰治。
就在太宰治準備說些什麼時,隻見一隻白色貓爪將吃了一半的罐頭向他的方向推了推,一轉眼,太宰治看到了翠花看自己的眼神。
[看給孩子餓的,都和貓搶吃的了。]
橘貓目光憐憫。
“……花子,”太宰治抿了抿嘴,不確定道,“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
[怎麼會呢。]
“雖然你的罐頭的確挺好吃的,”總歸是還沒長出成年後的厚臉皮,太宰治被幼貓的眼神搞得有些受不住,“但我隻是在想有沒有加了螃蟹的奶糕罐頭而已!”
[好好,吾輩知道,你隻是想吃蟹肉味的罐頭而已。]
“還有,我在想,你的弱點暴露的也太快了。”
貓貓歪頭。
“如果有其他人拿著罐頭的話,那你肯定會迷迷糊糊地跟著彆人跑掉,跑到我找不到你的地方!”這麼說著,小少年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貓腦殼,“笨蛋花子。”
“咪嗚~”
[原來是這樣。]
感受到對方莫名低落下來的情緒,橘色皮毛的貓咪輕輕蹭了蹭他的手指,聽著他繼續往下說。
“不想失去的東西,到後來就越會失去,”少年翹起嘴角,明明在笑著,卻像是在哭,“這是注定的,我想擁有的東西到最後都會離開我。”
“你也是這麼認為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