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終於接受了來自自家貓貓的投喂。
這當然不是指他要吃了蘭堂,畢竟人在非特定情況下是不能吃人的,就像貓不可能吃貓。
這裡是指,在貓咪把蘭堂作為自己打獵帶回來的獵物交給他時,他很自然的收下了。
其實,他覺得是什麼都行,除了老鼠。
少年緩緩蹲了下去,任由衣擺拖到地上。
他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在貓咪欣慰的眼神中,在蘭堂的死亡注視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蘭堂蒼白的臉。
“蘭堂桑,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嗎?”
“啊,或許。”又戳了戳,太宰治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現在不是蘭堂桑了?”
蘭堂:……
他被貓壓著,看了一眼太宰治後方低著頭看他的中原中也,又看了一眼太宰治。
然後,扯出一個極其僵硬的笑:“蘭波,阿蒂爾·蘭波。”
“在我從那場爆炸中醒來後,這裡的人將我帽子上的名字讀錯了,於是蘭堂就誕生了。”
“嗯……好吧,”太宰治點頭,好像對方在耍賴一般,“蘭——波——桑~”
真名為蘭波的蘭堂不想被他這聽起來集所有不對勁於一體的語氣,他用艱難的語氣道:“……還是叫我蘭堂吧。”
他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之意,在強調完名字後,頭往旁邊一側不再看任何人。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八年前的某一天,為了奪取荒霸吐,我和我的搭檔來到了這裡。”
怎麼還有個搭檔啊,太宰治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但是,在得到後,搭檔背叛了我和我的祖國,我們開始了戰鬥。”
“然後,很快,霓虹的軍隊包圍了我,為了突圍,我試圖將荒霸吐解放,收為異能生命體。在封印解開的那一刻,發生了爆炸,之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再次醒來就已經失憶了。”
“那你的那個搭檔呢?”
搭檔……
蘭堂眼前一陣恍惚,仿佛看到了那抹金色。
“他,被我殺了。”
似是不想再提,他將頭轉正,看向中原中也。
“中也,”男人笑道,“荒霸吐本身應該不具有人格。”
“而你,你很強大,且有著堅定的信念,與自信。”
“我猜,你應該也迷茫過吧,但是有誰開導了你。
你說的對,你不是荒霸吐,恐怕隻是祂的容器而已。
你,是個貨真價實的人類。
而開導你的那個人,他一定是個溫柔的,能看清本質的智者。”
中原中也反射性看向蘭堂胸膛,與恰巧一同看過來的橘色貓咪對上視線。
翠花眯起貓瞳,三瓣嘴翹了一下,整隻貓看起來都十分開心,搭在蘭堂胸膛上的尾巴左右搖擺。
它在笑,意識
到這一點的中原中也像是被燙到一樣飛快的收回視線,撇過臉去,頂著太宰治投來的懷疑目光道:“嘛、嘛……謝謝誇獎,你猜的沒錯,的確有、有人開導了我,他也的確很厲害。”
不如說是厲害過頭了,那麼厲害的蘭堂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敗。
“蘭堂桑,你應該是你們那個國家的超越者吧?”太宰治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收回視線,鳶眸低垂下去,長而卷的睫毛在皮膚上投下一片陰影,叫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回你的國家去?”
蘭堂意外的睜大了些眼睛:“你們打算放過我?”
“當然——不是啦!”太宰治否定道,“我隻是禮貌性地問一下而已。”
蘭堂:……
禮貌得很好,下次不要再這麼做了,對心臟不好。
“況且,就算你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太宰治平淡地陳述道,“消失這麼多年沒有音訊,不是被登記為死亡就是被登記為叛逃。突然出現,不管是哪個國家都會警惕起來吧?”
“到時候再一查,發現你曾在港口黑手黨工作,不管失憶是不是真的,你都會被關起來,進行沒日沒夜的審問。”
“當然,如果你是有什麼特殊的愛好,當我沒說。”
蘭堂不知道第多少次:……
中原中也沒聽懂什麼叫做特殊的愛好,他隻是覺得太宰治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你怎麼知道的?”
太宰治回頭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簡單,多讀書,多思考。”
中原中也:握拳,額頭青筋暴起。
彆以為他聽不出來這是在罵他!
“所以呢,太宰君?”蘭堂已經再次調整好了情緒,他問道,“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太宰治緩緩露出了一抹笑,隻是這笑讓蘭堂渾身更冷。
“蘭堂桑,森先生那邊肯定要進行報告的。
你現在無處可去,又擁有強大的異能力,恰好,港口黑手黨缺人。
森先生今天還問我要不要把這個小矮子拉入夥呢。”
太宰治無視了中原中也指著自己不敢置信地發出的“哈?”聲,繼續道:“在這種情況下,你犯的大罪,隻要我再稍微幫你說一下,森先生一定會把事情翻篇,繼續留你當乾部的。”
這麼好心的幫忙?
蘭堂可不信這個還沒有進入港口黑手黨時名聲就在組織內部傳播的少年會同情心泛濫。
“但是?”他探究地看向少年。
“但是,”果然,太宰治悶聲輕笑幾下,緩緩道,“我需要你幫忙隱瞞今天的事。”
“準確來說,是隱瞞是花子出手打敗了你這件事,也就是隱瞞花子的能力。”
“喵。”
[手?]
聽到崽崽提到自己,翠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爪,然後抬爪在太宰治麵前晃了晃,展示了一下自己粉嫩的肉墊。
[不是手,是爪子!]
太宰治不明所以,但還是抓住那隻貓爪█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捏了捏。
……
又捏了捏。
蘭堂看在眼裡,饞在心裡。
他克製地轉移視線,重新看向太宰治:“我能問問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