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森鷗外低笑一聲,他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封信,放至桌子上,推到桌邊。
太宰治會意,上前。
“來送信的是誰?”
“是一個叫伏特加的男人。”
一問一答間,他隨意地靠住首領辦公桌,拿起那封明顯已經被拆過的帶著烏鴉紋樣火漆的信封,從裡麵拿出了信紙,一邊展開一邊隨手將空掉的信封丟回了桌子上。
旁觀的森鷗外:……
這幅隨意的把這裡當自己辦公室的樣子,這小子是不是有點太過囂張了???
這是一封手寫的信,寫信的用膝蓋想也能知道不是黑衣組織的首領,既然已經發展成了跨國犯罪組織,這個組織的首領自然不可能蠢到因為字跡暴露自己的信息,所以應該就是隨便找了個人寫的。
一個組織的首領用的信紙自然是頂級的,上麵沒有任何味道,太宰治撚了撚信紙,指腹在上麵摩擦了幾下,這才開始看上麵的內容。
信的開頭,先對森鷗外進行了問候,祝賀他成功登上首領之位,
然後畫風一轉,露出了爪牙。
黑衣組織的首領表示希望能夠和港口黑手黨達成協作,在橫濱的這片土地上達成雙贏的局勢,作為回報,黑衣組織會幫森鷗外站穩腳跟。
“哇哦,”看到這裡,太宰治忍不住挑了挑眉,他抬眼,看向森鷗外,“森先生,你被人小看了哦?”
什麼達成雙贏的局麵,說直白點,黑衣組織就是在一開始就沒有把森鷗外看在眼裡,以一種長輩教導小輩的方式想要插手橫濱的事務,將自己的組織光明正大的放到橫濱,隻等森鷗外同意,好一舉吞並港口黑手黨。
真是傲慢得令人惡心啊……
男人嘴角的笑意漸冷,瞳孔收縮成尖狀。
可即使這樣,他的語調仍然不緊不慢:“太宰君。”
男人慢條斯理地喚道。
“嗯?”太宰治輕哼一聲。
森鷗外歎了口氣,看起來格外無奈:“在我上任首領後,才發現原來先代有這麼多的爛攤子需要清理,所以這段時間都在處理內部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個,竟然被人認為如今的港口黑手黨是什麼好欺負的對象了呢。”
他麵無表情:“太宰君,你看過資料,應該大致知道黑衣組織都在做些什麼吧?”
少年冷靜地道:“當然。”
“是啊,而黑衣組織的一些作為,正好與我新推行的政策相反呢。”森鷗外狀似十分遺憾,“在信的最後,黑衣組織的首領希望能派屬下來在這裡與我們互相學習,確實,這是一個學習的好機會。”
不過,是由黑衣組織單方麵的向港口黑手黨學習。
然後,像是敗犬一樣跪在港口黑手黨的腳下。
“我會同意他們的請求,”森鷗外加重了“請求”的讀音,“就由太宰君你作為主要負責人,來招待他們吧。”
太宰治頓時露出了不情願的表情:“我?可是不是還有蘭堂桑嗎?”
“但是,蘭堂他一定不會接受的。”森鷗外表情一變,可憐兮兮道,“嗚嗚嗚,自從恢複記憶後,蘭堂他就變得更不愛工作了,這一次的任務他一定會嫌麻煩不接下,如果逼他的話一定會徹底罷工的。”
“所以,隻能讓他在你旁邊輔助了。”
“一個乾部,從旁輔助我這個連乾部候補都不是的人?”太宰治問。
“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表情一收,森鷗外低低地悶笑幾聲。
“就讓你這個可能被輕看的連乾部候補都不是的孩子,讓他們意識到被他們輕看的港口黑手黨的實力吧。”
聽到這裡,太宰治終於收起了所有的隨意,他斂眸,站直在森鷗外麵前,低頭應道。
“是,首領。”
“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快回辦公室吧。”森鷗外肩膀一鬆,向外揮了揮手示意少年退下,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了一份文件,準備開始自己勞累而充實的一天。
但緊接著,少年動也沒動:“森先生。”
森鷗外拔開鋼筆筆帽的動作一頓,疑惑地看向他:“還有什麼事嗎?太宰君。”
“你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做。”
“嗯?”森鷗外聽到這裡馬上在腦中回顧了一下,“有嗎?”
“當然,”太宰治點頭,然後朝著他伸手,理直氣壯地道,“你還沒給我年玉。”
男人石化。
他就聽著少年繼續念念叨叨:“我接下來可是要幫你做一件大事,可是很費精力的,說不定會掉很多頭發,而且你身為長輩給小輩年玉很正常吧?”
森鷗外覺得自己兜裡的手術刀快要忍不住飛出來了。
你小子現在把他當長輩看了?!
但最終,少年還是拿著屬於他的年玉開開心心的出門接貓貓了,隻留下一臉滄桑的森鷗外被關在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