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誰,又知道你們自己是誰,又為什麼要邀請我?”
青年會的人都很鎮定。
鋼琴師抬手,手掌朝下向下方一壓:“稍安勿躁,中也君。”
他臉上依舊帶著爽朗的笑,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傳達過來的危險氣息。
“如你所見,這間酒吧,是一個完全屬於港口黑手黨的區域,除了我們之外,不會允許其他人進入的。”他頓了頓,才繼續道,“而你也是個特立,中也君,至少在今天,在這裡,我們不想與你對立。”
“為什麼?”中原中也不理解的問。
“為什麼呢?我們其實也不清楚。”鋼琴師聳了聳肩,“這就是最神奇的,在看見你後,我們這些人,竟然一同產生了一種‘和你交朋友’也不錯的想法。”
“而這一點,無關陣營。”
中原中也更加不解了。
“為什麼?”他再次問道。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在看見他眼前的這些人時,他也產生過同樣的想法。
而正在這時,兩隻手分彆拍上了他的肩。
走到他麵前的外交官俯身,雙眼溫柔的與他對視:“這可能就意味著,我們幾個同時對你一見鐘情了吧中也君。”
中原中也怔愣。
“蕪湖~說得好!!!”阿呆鳥率先高呼捧場,他旁邊的外科醫生雖
然沒說話,但也用他瘦弱的手啪啪地用力鼓著掌,太用力了,蒼白的臉上還泛起了紅暈。
就連剛才冷冰冰的冷血都淺笑起來。
“好、好什麼好啊——?!”終於反應過來的中原中也拚命搖晃想擺脫他肩上的手,臉不知何時變得通紅,就像一顆大番茄,“你是電影演員吧?!怎麼能這麼用詞呢?!”
“所以,就讓我們享受這一珍貴的時光吧!”鋼琴師舉起酒杯,“作為我們新認識的朋友,怎麼樣?”
阿呆鳥已經同樣攬上了中原中也的肩膀,不甘示弱地想要揉中原中也的頭,可能還是用他揉翠花的手法,中原中也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一時間,燈光雖然昏暗,燈光下的人卻鬨作一團。
翠花坐在吧台上,不曾挪動位置。
它的尾巴輕輕地擺,也有感慨。
[可能,在某個可能中,他們真的是朋友,於是,這份感情就跨過時空傳遞過來了。]
身為被傳作“有九條命”的貓咪,翠花倒是挺相信這個的。
[這可能就是緣分吧。]
[就像吾輩和太宰那樣。]
到這裡,貓貓它突然就更想崽崽了呢。
與貓咪相隔有一段距離的太宰治,在貓咪思念他時,才剛剛進入綠川光的房間。
他晚了貓咪好久才出發,想著等和綠川光聊完後馬上去吃飯,所以,現在是一個臨近下午的時間。
綠川光應該是在房間自己配備的臥室內收拾行李的,此時少年目光所及之處還沒有他的什麼東西。
將太宰治領進來了之後,綠川光先去給他倒了一杯水。
霓虹人都習慣了喝涼水,太宰治被翠花帶的如今已經習慣了喝熱的,突然拿到一杯涼水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他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冷冰冰的溫度從舌尖傳到舌根,又從舌根出發,要一路傳遞到肚子裡去。
恰在此時,綠川光開口問道:“所以,太宰君,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還是貴組織的首領有什麼提議?”
太宰治放下杯子,玻璃杯與木質桌子相撞,發出了啪嗒一聲。
鳶眸的少年抬眸,在一瞬間,綠川光覺得,自己就像是躺在掃描x光的儀器之中一樣,被輕易的看到了五臟六腑,看到了他皮囊下白白的骨頭。
從進門起,太宰治的嘴角就掛著一抹笑,與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十分的相似,與後來對方的冷漠則完全不同。
這樣笑著的太宰治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是有事找你,不過這可與森先生沒什麼關係,和港口黑手黨同樣沒什麼關係。”
這一句話一下子把綠川光乾蒙了,他露出了遲疑的神色:“那是?”
總不能是來向他要三明治配方的吧?
太宰治的目光離開綠川光,一點一點打量起周圍,最後回歸到了綠川光身上。
“算是給你為我和花子做過早餐的回報。”鳶眸的少年輕聲說著,好像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麼驚駭世俗,“代號為蘇格蘭,化名綠川光的這位不知名的先生。”
“恕我直言,你並不適合當臥底。要是碰到像我這樣的人,可是很容易暴露的。”
什麼?!
一瞬間,與遠處聽到自己身處港口黑手黨地盤的中原中也一樣,綠川光簡直要跳起來了。
但表麵上,他還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抱歉太宰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意思就是說,從今天起,如果你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被追殺,一些方麵就要注意一下了。”太宰治沒有一點認為自己出錯的想法,坦然自若,一字一頓地道,“這位與黑衣組織對立的……特工,或者警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