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看著太宰治把剩下的半個草莓吃掉,突然嚴肅了起來:“你提醒吾輩了,太宰!”
“嗯?”手拿串著草莓糖葫蘆的簽子,太宰治身上終於有了出了黑白之外的顏色。
他正細細咀嚼著嘴中的東西,腮幫被撐起來,鼓鼓的,眼睛也因為不明所以而露出迷茫的神色。
背靠繁華的街道與熱鬨的人群,他終於不再被周圍排斥,染上了煙火氣。
他從隻有一人的世界回到了人間。
“太宰,你這幾年沒有好好睡覺,沒有好好吃飯……”
“那不會連水果都很少吃吧?!就連經常出海的人可是都知道定期吃水果啊!”
太宰治咀嚼的動作一頓,然後慢慢點頭。
貓的氣勢太強了,不敢說話。
“這可不行啊太宰!”翠花的爪子拍了拍太宰治的肩,“不吃水果的話怎麼補充維c啊?”
太宰治眨了眨眼:“你連這個都知道?”
“吾輩好歹也是養著孩子的,”貓咪嚴肅道,“不要小看吾輩啊!”
“所以,回答呢?”
“……沒吃水果,”太宰治低頭看著草莓
糖葫蘆,“醫療部會給我開維c片。”
“維c片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吃的,回去給吾輩停了,定期吃水果聽到沒?”
“……唔。”太宰治突然笑了起來,溫柔地答應道,“好。”
看著這樣的太宰治,翠花暗自點頭。
果然是不一樣的,果然每個太宰治都是不一樣的。
它的崽,那個還是少年的太宰治雖然很靠譜,但更多的是具有少年人的活力。
有貓的陪伴,他不再飄在天上,而是在地上腳踏實地,雖然身處港口黑手黨內,卻不會被黑暗所迷惑。
和前主人一起看到的那個存在於動漫和漫畫裡的,加入了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則是溫柔,溫柔中帶著跳脫與不靠譜,平時不著調,但在正事上也依舊可靠。
而眼前的太宰治,則和那個太宰治有著相同點和不同點。
他們都同樣溫柔,隻不過,做過多年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太宰治身上有一種一下子就能感覺到的,屬於成年人的可靠感。
不會像那個太宰治一樣總是挑釁同事,十分地知分寸,也懂得保持距離,這一點從他總是可以和中原中也正常交流就可以看出來了。
所以,如果它的崽崽長大之後和原本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還有這個首領太宰治穿著同樣的衣服站在一起,翠花一定能分清楚他們!
“花子?”
太宰治的聲音讓翠花回過神來,察覺到對方的詢問,翠花馬上答道,“隻是不小心走神了。”
貓咪感歎:“太宰果然長大了!”
“……”太宰治露出了有些傷心的神色,“竟然說我長大了嗎?好過分啊花子,就不能繼續把我當小孩子嗎?”
自從說開了後,太宰治就一掃先前的拘束,真正地以一種友人的姿態對待翠花。
沒被這個對待過的貓咪很稀奇。
於是它馬上答應道:“當然可以啦,不管是把太宰當朋友,還是以對待小孩子的態度對待太宰,這兩件事兩不耽誤嘛!”
說完,它的貓瞳一轉,看向一邊:“哇哇,太宰快看,那邊有畫糖畫的,我們快過去吧!”
做糖畫的手藝人能畫的東西主要是十二生肖,可是十二生肖裡麵沒有貓,要說貓科就隻有老虎。
可翠花不要老虎。
它貼在太宰治耳邊:“太宰,吾輩要老鼠的,貓就要吃老鼠嘛!”
竟然很有道理的樣子!
太宰治很讚同,馬上說要一個鼠的,等接過畫好的鼠後又問翠花:“那我要什麼的?”
“你挑一個吧!”
“挑不出來。”
貓貓爪子蹭了兩下頭:“吾輩也不知道……要不選龍吧,既然要糖畫那當然要龍的,不然總覺得白來了。”
很快,屬於龍的糖畫又被太宰治拿在了手裡。
離開賣糖畫的地方,翠花示意太宰治一定要把糖畫舉著,舉高一點,最好不要垂著手。
多虧了這個糖畫,想起塵封許久的,屬於前主人的記憶讓貓咪強調道:“糖畫很薄,很脆,這裡人多,如果被碰到的話,糖畫馬上就會被碰碎掉的。”
貓貓沉重道:“要是那樣的話,等走出去再看,也就隻能看到一根光禿禿的簽子了。”
“哎——竟然很有經驗的樣子嘛,花子。”
也不算很有經驗啦。
雖然已經記不起前主人長相,但依舊記得那次她回家後的哀嚎與在這之後快被吸禿了的自己。
“還好啦,”貓咪隱晦地道,“隻是見過彆人血的教訓而已。”
“嗯?”
“啊太宰,你的手往下走了,快舉起來!”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