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宰治這麼一打岔,原本該有的什麼氛圍都沒有了。
而且,鬆田陣平不敢置信地想,怎麼會有人在提前規劃自己入土時候的事啊?
哦你說規劃的人本身就是個自殺主義者?
那沒事了。
不過關於“自殺主義者”這件事,如今在鬆田陣平這裡也存疑,因為在見麵之後,太宰治並未給他過任何與自殺有關的感覺。
一般來說,輕生的人是不會像太宰治這樣把“開朗”與“豁達”寫在臉上的,可能是刻板印象吧,鬆田陣平見過的那些人要不就是已經麻木,要不是很安靜,要不就是表麵看起來和太宰治一樣,但其實如果仔細觀察,還會發現他們看向世界的眼神中寫滿了失望與默然。
彆人那是假的開朗,太宰治這是真的。
就讓人很難相信。
不過……
鬆田陣平看向正站在自己麵前,兩手插進風衣口袋的太宰治。
青年的衣服袖子向上擼起了一些,露出了纏滿白色繃帶的小臂,脖頸處也被白色布滿。
他還是選擇相信吧。
“怎麼了嗎?”太宰治注意到了對方的目光,微笑著回視過去,“看我做什麼?難道……”
“什麼都沒有,彆想那麼多。”鬆田陣平緊急叫停,不想讓太宰治知道自己剛才一瞬間懷疑過他“自殺主義者”的水分。
但也就是他這一聲阻止,讓太宰治篤定了什麼。
“我明白了。”
鬆田陣平:???
“你明白什麼了?”
鳶眸卷發的青年一手從口袋中拿出,食指和拇指呈v狀扣在下顎處,笑容擴大。
“你就不用掩飾了,鬆田君,肯定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吧,沒辦法,我就是這麼罪孽深重的男人。”
“不過你還是放棄吧,我對你沒興趣。”
鬆田陣平:???!
他真是要無語了:“你想多了。”
太宰治就露出了“行吧行吧,你說得都對”的表情。
鬆田陣平:“你真的想多了!!!”
太宰治:“好的好的~”
太宰治一邊敷衍著,一邊彎腰,將白色的花放到了萩原研二的墓前,與昨日鬆田陣平和他的同期們送的花放在了一起。
直起身後,再轉頭看向鬆田陣平,正對上對方有些怔愣的眼神。
男人喉結上下一動,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墓:“你哪來的花?”
“當然是買的了,有花子在,我們繞過門口的登記亭又去不遠處的花店買了束花來,”太宰治笑著道,“畢竟是來看望死者的,就算我與萩原警官是第一次見麵,帶花來也是基本禮儀吧?”
“……嗯,我替hagi謝謝你。”鬆田陣平沉默了一瞬,才真心實意地感謝道,然後他又問,“不過你剛才把花放到哪裡了,我怎麼沒看見?”
“放到花子的次元
口袋裡了哦,”太宰治這麼說著,揮了揮手,“哎呀就不給鬆田君你解釋了,你又聽不懂。”
鬆田陣平的拳頭硬了。
這小崽子!
“所以呢,”太宰治轉頭,看向萩原研二的墓碑,“一定要讓我們跟著過來,你是有什麼打算嗎?”
“……我原本是想著,看看你們能不能把hagi複活。”
“哈!”太宰治輕笑一聲,“這個你就不用想了,不可能哦,就算花子再厲害也是不能將死掉的人複活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
“是啊,”鬆田陣平也笑了起來,“如果真的能將人複活的話,那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也會被打破的吧,所以就在剛剛,我已經打消這個念頭了。”
“那你現在?”
“現在的話,就隻當做來看看他吧。”鬆田陣平上前幾步,一手伸出,撫上萩原研二的墓。
他沉默一瞬,才說道:“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再來了。”
收回手臂,他將手插進褲子口袋裡,轉頭招呼道:“我們可以走了。”
“這麼快?不再多說點什麼了?”太宰治問道。
“還說些什麼啊?”鬆田陣平笑著道,“有什麼事等我們回去後再說不就行了。”
“反正hagi一直在我身邊啊,不是嗎?”
萩原研二同樣笑著回答:“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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