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2 / 2)

若真是如此,叫一個陌生男人將身子看遍摸遍,她哪還有顏麵苟活於世。

然而不等她自怨自艾,她猛然記起一件更重要的事——孩子!

她被山匪頭子帶回來,平安又被帶去了何處?那些無惡不作的山匪,會不會隨意將平安棄在了野外?

思及此處,沈玉嬌再顧不上其他,急慌慌就要下床問個究竟。

才要穿鞋,低頭便見鞋麵趴著一隻紅棕色蜚蠊[1]。

拇指長,油光發亮,長腿上還覆蓋著的細密絨毛,清晰可見。

“啊!”她驚呼出聲,腳尖也連忙縮回。

而那蜚蠊聽到動靜,非但沒逃走,反而耀武揚威般抖了抖兩根觸須,又慢悠悠往鞋裡鑽去。

就在沈玉嬌頭皮發麻之際,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下一刻,那扇虛掩著的木門被推開。

“怎麼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逆著光,沈玉嬌一時看不清他的麵容,隻看到他穿著件石青色缺胯袍,大半的袍擺很是隨意地紮進黑色腰帶,一手拎著隻禿毛雞,一手拿著把菜刀,大步朝她走來:“大中午的叫什麼?”

沈玉嬌一時也顧不上她還衣衫不整坐在床上,忙指著鞋裡:“蜚蠊!很大的蜚蠊!”

“嗐,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謝無陵“啪”得將菜刀放在桌上,另一隻手仍揪著那隻禿毛雞的脖子,上前踢了一腳鞋。

待那隻紅棕色大蜚蠊一鑽出來,他“咻”一下踩上,還重重碾了兩下。

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大蜚蠊瞬間成了具薄薄的扁屍。

沈玉嬌長舒口氣,再次抬頭,便見身形高大的男人就站在床邊不遠,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直勾勾看著她,臉上仍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懶散笑意:“一隻蜚蠊就把你嚇成這樣,你這一路是怎麼活過來的?”

沈玉嬌一怔,試圖辯解:“我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蜚蠊,而且它半點都不怕人。”

她在長安遇到的蜚蠊,出點聲,或是跺下腳,就會立刻溜走,從沒見過這種不知死活往鞋裡鑽的。

謝無陵看著她,“看來我們金陵城的蜚蠊也格外霸道,專愛欺負外地人。”

沈玉嬌一時噎住,嘴上沒出聲,心裡嘀咕,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不過你這一覺睡得可夠久的。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暈不暈?”

聽到這問,沈玉嬌也晃過神,緩緩抬起眼。

昨夜太過驚慌,她也沒敢仔細看這個山匪頭子的長相,現下青天白日裡再看,她發現他其實長得很俊。

身姿挺拔,長臂長腿,半舊的石青色長袍緊貼著胸膛,隱約可見上半身結實的肌肉線條。晌午明亮的光線透過窗戶紙,柔柔籠罩著他英俊深邃的臉龐,叫他原本冷硬的線條少了些戾氣,添了些溫和。

若不是他高束起的烏發間沾了根雞毛,手裡又拎著隻禿毛雞,這副似笑非笑的散漫模樣,倒真有幾分江湖俠客的風流倜儻、隨性不羈。

她正思忖著,他有這樣一張好臉,做什麼不行,哪怕去地主員外家當個贅婿,也比當個刀頭舔血、喊打喊殺的山匪強吧?

麵前的男人忽而俯身,黑眸定定望著她,懶聲輕笑:“是不是發現老子長得俊,被迷住了?”

沈玉嬌下意識往後倒,與他拉開距離,麵上發燙:“才沒有。”

見她避之不及的動作,謝無陵眉梢輕抬,倒也不惱,慢悠悠直起身子:“那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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