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西元終於受不了了,一把重劍扔在鄭季薑麵前,“我說走這條路,不服來乾!”
鄭季薑堪稱平靜的回了一句:“四弟想走,自己走便是,我與時英走另一邊路。”
“你這鳥!”鄭西元破口大罵,“來打一架!”
“四弟真是好生奇怪,從一開始就非要我們跟著你規劃的路線走,怎麼,那條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會是四弟你,提前在那準備了獵物吧?”
鄭西元一張臉通紅,“鳥!”
趁他倆吵起來的功夫,褚時英死死抓著秦岐玉托著她的手停了下來,微微喘著氣。
兩個爭風吃醋的男子,誰也沒將秦岐玉看在眼中。
即使他們兩人互相依偎,姿態親密,那又能如何,秦岐玉隻不過是一個庶民,根本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
秦岐玉冷冷收回望向周圍地型的目光,在褚時英耳畔低聲道:“伯英,身體可還吃得消?”
褚時英舔了舔發白的唇,她是真的累了,從進了林子到現在,她得走了有一個時辰了,鄭西元和鄭季薑光顧著趕路,怎麼就不想想,她是兩條腿,他們是騎著馬的四條腿!
都不讓她休息休息,就這,還想娶她?
而兩人爭吵聲越來越大,很快兩方侍衛就打在了一起,這邊鬨出的動靜太大,引來了周圍的人。
有的人發現是兩位公子衝突,轉頭就走。
亦有瞧見鄭季薑而提著裙擺跑來的褚麗周,她經過褚時英身邊時,還重重哼了一聲,這才嬌嬌叫了一聲:“季薑。”
鄭西元一個重劍將鄭季薑擊退,看著褚麗周心疼地撲上去,哈哈大笑。
鄭季薑看了褚時英一眼麵色一變,想要推開褚麗周,他根本沒有用力,可褚麗周就是那麼的被他推倒了。
她軟軟地倒在草地裡,捂著自己的腳腕,淚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滾,“季薑,好疼啊。”
褚時英就那麼看著鄭季薑沒有辦法的去扶褚麗周,褚麗周順勢躺進他的懷裡,恨不得和他合二為一,杏眸水汪汪向她瞧來。
那一瞬間,她仿佛看見了前世麗姬雙臂纏繞上鄭季薑脖頸,嬌笑的在他懷中問他:“王,我與阿姐,你更喜歡誰。”
鄭季薑擁著她,說:“自然是你,你阿姐太過刁蠻。”
然後她挑釁的看了門口的自己一眼,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褚時英撇開了眼,深深吸了口氣,才發現自己的手被秦歧玉緊緊執起,望進他看出一切,卻隻有擔心的眸子。
聽到他問:“伯英,可要走?”
“走!”
他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跑了起來,風吹起了他的披風和她的碎發。
鄭西元在他們身後大喊,人和侍衛卻被鄭季薑給攔了下來,而鄭季薑想追的時候,卻又被褚麗周拉住了衣角。
她回眸,好像和他們相隔兩個世界,他們周身的色彩在退去,變得灰撲撲的,最後看了一眼褚麗周,扭頭跟上了秦歧玉的步伐。
兩人跑了許久,久到褚時英跑不動險些摔倒,秦岐玉接住了她,讓她摔進了自己的胸膛。
劇烈奔跑下,他們兩個人的心跳得都很快,秦岐玉低頭,她發髻已亂,雙頰粉紅,雙手撐在他的身上,拳頭一攥,隻有那麼一點。
她仰頭,臉上根本沒有什麼小女兒該有的嬌羞,反而道:“我跑不動了,你背我。”
秦岐玉從善如流蹲下,任褚時英攀上,她環著他的脖頸,累得將頭紮進他的脖頸,尚未平息的呼吸,急促地掃在他的肌膚上。
她問道:“蘇鈺,路你都記下來了吧?”
過目不忘,根本不可能忘記路線的秦岐玉,卻道:“剛剛跑得太過匆忙,奴未記路。”
褚時英動了一下,小巧挺立的鼻子戳到他的下巴,她張了張唇,複又合上。
記不得了?
也好。
她收緊手臂,整個人的上半身都幾乎貼在了他背上,他則唇瓣緊抿,穩穩地背著她前行。
一滴水珠落在臉上,天上不知何時來了一塊烏雲,“蘇鈺,要下雨了。”
秦岐玉同她一起仰頭,“伯英,看來我們要在這山間,多待些時辰了。”
褚時英低頭,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