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粒,三日便足夠了。”
遠厄仙君開了藥,便領著小藥童離開,塗玉一路又送了出來,一直到了風雨殿門口,確認那隻天狗再好的耳力也聽不見了,才悄聲問:“藥神殿下,請問他什麼時候才能恢複人形呢?”
遠厄仙君一愣,隻說一句:“風神的身體早已痊愈了。”
塗玉忍不住皺眉。
她皺著眉頭一路回到了飛廉的寢殿,見到的便是那隻白色的狗子正在扒拉雙狸留下的那一袋零食。
“飛廉。”塗玉搬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塌邊。
飛廉扒零食的爪子突然一軟,倒在了榻上,嗚咽了一聲,像是在忍痛,然後順勢閉上了眼睛。
塗玉身子前傾,湊近了一些,低聲說:“彆再裝了,我們好好談談!”
對方一動不動。
“再這樣我可要走了……”塗玉作勢站起來。
她話音落下,隻見榻上那隻白狗身上微光一閃——他終於恢複了人形。依然穿著一身白衣,銀白色的長發垂在胸前,隻是他這會兒正在高燒,臉色上布滿了紅暈。
看上去確實像個病人。
“說吧。”飛廉垂著頭,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知道有人要殺你,對嗎?”塗玉直接開門見山。
飛廉心中一跳。
這隻兔子說得不錯,這些天來,他的確在裝,假裝昏睡,假裝用著這個看上去弱小的真身。其實他早就醒了,他不知道這隻兔子猜到了多少,也不知道那些什麼九天應啟神君安排這隻兔子來招安他到底為了什麼,他隻是……單純地,想要這樣每天躺在這隻兔子身邊,睡一個安穩覺。
一旦他醒了,這種安寧便不再有了。
而今晚,他終於選擇醒過來了。
今天白天,他聽到了這隻兔子和九天應啟神君的對話,就像剛剛問他的這句話一樣,她猜測,有人在背後策劃,目的是殺他。她們在計劃,要主動引那個幕後主使出來。
她們猜對了,卻隻猜對了一半。幕後主使不是要殺他,而是要利用他,把他做成一件武器。
至於之後要乾什麼,他也很想知道。
飛廉微微抬頭,看向那隻兔子,對於剛剛這個問題,他不說對,也不說不對。
塗玉也看向他,她知道這隻天狗從來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也沒有想從他口中得到答案,但是,她既然接了招安天狗這件差事,自然是要做到底,“我們會幫你。”她看著那隻天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輕聲說道。
於是,她將白日裡君上說的計劃和飛廉一一道來。
其實,飛廉在裝睡的時候已經聽過一遍了,但是,此時從這隻兔子口中聽來,卻又有一種不一樣的感受。
九天應啟神君和塗玉商量的方法,便是四個字:引蛇出洞。
先前飛廉三次被派出天庭,理由分彆來自涇河水君、伊闕水君和北海大皇子,都是背後由人操縱,這三個神仙顯然都已經背叛了天庭。而這一次,他們要主動離開天庭,引出最後一隻凶獸,以及其他背叛天庭的神仙。
“其實,也不是全然為了幫你。”塗玉低聲喃喃,“九重天上出了心懷不軌的神仙,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想要殺你以及到底想要做什麼,但他已經一次次傷害人間無辜的生命,天庭便不能坐視不理。”
“這件差事,你也接了?”飛廉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有微弱的光閃了閃。
塗玉點了點頭,這一回,她甚至都沒有猶疑。
作為神仙,三界有難,自當傾力守護,這也是她最初修行的目的。
雖然她靈力微弱,但身邊尚且還有天狗這條大腿,以及背後還有古窈上神及一眾神君、仙君做後盾,想來,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引蛇出洞的計劃是第二日由青浣姐姐來宣的,隻有短短一句話:風神雨神於北海力挽狂瀾,勞苦功高,特許休沐一月。
“休……休沐?”塗玉瞪大一雙眼睛,下巴差點兒掉到地上,新晉的風神雨神上任剛剛一個月,便要休沐一個月,這合理嗎?
果然,指望九天應啟神君靠譜一回,那是沒有可能的。
“君上說,你可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