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情況，想必有人已經告訴祖母了。祖母若不放心，可親自去看看。”李舒說道。
“哦，你放心讓我出這個院子？”大秦氏冷笑道。“我以為你會軟禁我們一輩子！”
“祖母說笑了，孫媳可沒這個能耐。”
“不，你有！你敢說今日這一切，不是你設計的嗎？你好恨的心腸啊，中懷他是你的夫君啊！即便他另有所愛，你也不能······你怎麼如此狠心！”大秦氏越說越激動，忍不住俯身咳嗽起來。
“祖母錯了！這一切，與我無關。是將軍自己，咎由自取！”李舒看著大秦氏，一字一句慢慢說道。
大秦氏抬起頭來，瞪著李舒。
李舒見時機也差不多了，便將一切和盤托出，“其實我和將軍根本未曾圓房，啟瑞也不是我生的。我不過是將軍用來保護心愛之人的擋箭牌而已。”
大秦氏麵色如常，顯然並不意外。
李舒接著說道，“祖母看來都猜到了，那祖母一定也知道將軍的心愛之人是誰吧？對，就是那個害死了祖父和父親的柳青之女柳文煙。將軍對她情深一片，早早的就將人養在了彆院裡，大約有十來年了吧！吃穿用度，比我這個將軍夫人還要好，什麼山珍海味，奇珍異寶，隻要柳姑娘喜歡，將軍全都捧在了柳姑娘跟前。”
提起丈夫兒子之死，大秦氏才有了些反應，她胸口微微起伏，臉上也帶了些怒色。
“不過祖母彆生氣，啟瑞並不是柳文煙所生。雖然將軍原先是這樣打算的。可將軍心疼柳文煙，不想讓她承受生兒育女的辛苦，所以找了旁人。就是啟瑞的乳母，陳二妞。將軍為了不讓秘密泄露，生生聾啞了陳二妞！之後又想殺人滅口，是我提議讓陳二妞入府照顧啟瑞，想保她一命。誰知，竟讓她親眼目睹自己的孩子被當做討好女人的工具，而後又被親生父親失手捂死！現在，祖母知道，陳二妞為何要刺殺將軍了吧？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陳二妞是個有血性的女子，不肯假手於人，她也不懂什麼殺人誅心，她隻知道，要親手為自己兒子報仇！說來，孫媳很佩服她！”李舒麵無表情的說道。
大秦氏瞪大了眼睛，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到會是這樣。
“祖母接著猜猜，啟瑞死後，將軍努力耕耘，為何遲遲不能再有子嗣？而柳文煙好好的又怎麼會突然得了失心瘋！”李舒接著說道。
大秦氏瞪著李舒。
李舒笑了，“孫媳可沒這個本事。”
“是我！”
趙氏忽然推門進來，笑盈盈的說道。
大秦氏不可置信的看向趙氏，“你，你，你不是······”
“我知道，我是阿趙，是秦家的家生子，是小秦氏的心腹，是方中懷的乳母！可同時我也是珠兒的母親。”趙氏提起愛女的名字，紅了眼眶。
“你一直記得！”大秦氏一臉的不可思議。
“殺女之仇，我怎麼會忘記！珠兒是我唯一的女兒了，我生了四個孩子，隻活了這一個！我那三個孩子是如何死的，老夫人忘記了嗎？我的大兒子，發了高熱，我本來請假在家照顧，是你們，說方中懷離了我便大哭，非要我回去。我隻能舍下兒子去了，結果等我回來，他已經沒了！我的大女兒，三歲了，活潑可愛，是你們，說方中懷病中無趣，讓我把她帶進府給方中懷解悶。結果溺斃在荷花池裡！我的小兒子，十三歲時為了保護方中懷被餓狼咬死，屍骨無存！我四個孩子，隻剩下珠兒一個！可你們，還是奪了她的命！”趙氏字字泣血，句句含淚。
事已至此，大秦氏知道服軟已經沒用了，反而挺直了腰杆，“你們一家子都是方家的奴仆，為主子而死，是你們的光榮，你竟敢心存怨懟！背主忘恩的東西！”
“是，我們是奴仆，可我們也是人，有血有肉有喜有怒，活生生的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