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點頭，“是啊，有時候我也這麼想。可又想著，哪有女孩子一輩子不嫁人的，現在是開心了，可又怕她老了後悔。看到旁人都是夫妻美滿，兒女繞膝，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多可憐啊。”
嬤嬤笑了，“您錯了，奴婢就一輩子沒嫁人，奴婢如今也老了，您看奴婢後悔了嗎？”
大長公主抬頭看了一眼，笑了，“是呢，你整日樂嗬嗬的，比阿方阿趙她們幾個生養過的都顯得年輕些。”尊貴如自己，卑微如奴婢，嫁了人，成了家，日子過的再好，也難免生活的瑣碎，一地雞毛。
“是啊，奴婢一輩子沒嫁人，可奴婢如今過得很好，跟在公主身邊，吃穿不愁，還有小丫頭伺候著，偶爾回家一趟，奴婢的那些侄子們也殷勤周到的很。便是奴婢如今離了公主家去了，料想我那些侄子們也不會不管我。隻是奴婢跟著公主，自在的很，說句不怕公主生氣的話，便是公主有朝一日不在了，想必大小姐和世子他們也不會不管奴婢。奴婢一介奴婢不嫁人，日子尚且過得逍遙自在，何況咱們大小姐呢。大小姐有親人有爵位有身家，即便沒有子嗣，可將來還有侄子侄女們呢。何必委屈自己呢！”
末了，又看了一眼大長公主，“何況，大小姐出生那日，公主不是說過，咱們大小姐來人間一趟，是來享福的嘛！”
大長公主白了她一眼，“就你機靈。”隨後歎了口氣說道，“不過你說的有道理，隻要舒兒開心就好。”
說話間，五皇子的車架已經到了彆院門外。
李舒作為主人，也按品妝扮，在門外恭迎。
“舒妹妹不必多禮。姑祖母身子可好些了？”五皇子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態度自然親昵。
“多謝皇上和五皇子惦記，祖母隻是有些累著了，已經好多了。”李舒微笑著說道。
說話間，李舒陪著五皇子去了大長公主的院子。
五皇子在大長公主跟前執晚輩禮，“瑞謙見過姑祖母，姑祖母可好些了？父皇很是記掛。”
“好多了，勞你們惦記著。坐吧。”大長公主笑著說道。
然後就是大長公主和五皇子閒話家常，李舒則百無聊賴的坐在一邊。
趙瑞謙見狀，微微一笑，因她一人，整個皇城攪得天翻地覆，她卻毫無所覺，依舊是這個樣子。記憶裡，似乎舒妹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
有時候，趙瑞謙也挺理解自家妹妹的，彆說嘉寧了，就是自己，有時候看到她，都難免心態失衡。同樣生而為人，為何她就能這般自在。仿佛這世間的一切紛擾都影響不到她。實在讓人嫉妒啊。
大長公主察覺到趙瑞謙的視線，有些不悅，低頭咳嗽了兩聲。
彆說趙瑞謙已經有了王妃側妃，便是他未曾娶妻，大長公主也從未想過將孫女嫁入皇家。皇家規矩大約束多，她可舍不得孫女受這個罪！
趙瑞謙察覺到姑祖母的視線，啞然失笑，姑祖母還真是······他早就知道姑祖母和姑母的態度，因而從未癡心妄想過，早早的聽從父皇的安排娶妻生子。不像二哥，一直心存僥幸，直到去年才在江貴妃的安排下成親。
趙瑞謙並未在彆院待太久，說了會子話，便告辭回去了。
李舒送他出門，上馬車前，趙瑞謙忽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