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將元帕隨手扔在了床頭的木幾上,然後心滿意足的上床睡覺去了,看都沒看躺在腳踏上的鐘離一眼。
與此同時,鐘離的書房裡,一個俊秀清逸的年輕男子,正癡癡的靠在窗邊,看著遠處的小門,期待著他的愛人,能從那扇門裡走出來。
阿離答應過他的,他不會食言的。
可他等啊等,從天黑等到了天亮,雞都叫了兩遍了,阿離還是沒來。
江源的眼淚都快流乾了,阿離,他終究還是負了他!
李舒睜開眼睛,發現鐘離依舊昏迷不醒,她冷哼一聲,這藥效還真猛啊。李舒端起茶幾上的冷茶,潑在了鐘離臉上。鐘離哼了一聲,卻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李舒索性又拿起簪子,狠狠戳進了鐘離的指甲裡。
鐘離直接疼醒了。
“你乾什麼?”鐘離看到一張陌生的臉,是女人的臉,立馬一臉警惕。
李舒故意裝作一副羞澀的樣子,“世子昨晚喝醉了,半夜跌下了床,我力氣小,也拉不動。眼看著天都亮了,我實在沒有彆的辦法,隻好出此下策,叫醒世子,世子勿怪。”
鐘離的神智漸漸回籠,他瞪大眼睛,“你說什麼?天都亮了?我在這過了一夜?”
李舒羞澀的點點頭。
鐘離看著淩亂的床榻,再看看一臉羞澀的李舒,扭頭看到了木幾上的元帕,上麵那一抹血色,深深刺痛了鐘離的心!
他的臉瞬間蒼白起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怎麼會!怎麼可能!難道昨晚除了他在交杯酒裡動了手腳,還有旁人也動了手腳!
阿源!
鐘離忽然坐直了身子,阿源還在等他!他該怎麼和阿源交代啊!
鐘離忽然一把推開李舒,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衣衫淩亂,腳步踉踉蹌蹌,拉開門跑了出去。
玉景玉清等人正守在門外,看到鐘離這樣,十分驚訝,“世子爺!”
鐘離卻不理會這些,看都不看,直接往外走去。
威遠侯夫人派來的嬤嬤看到鐘離失魂落魄的衝了出去,停在原地看了許久,忽的想到了什麼,麵露喜色,立馬轉身,腳步匆匆的進了新房。
李舒正由侍女們服侍著更衣洗漱,嬤嬤急匆匆的進來了,對著李舒草草行了個禮,“見過世子夫人。”
然後不等李舒叫起,就急匆匆的起身,去了床邊,看到了那元帕上的血跡,立馬眉開眼笑,“恭喜世子夫人,賀喜世子夫人,恕老奴失禮了,先去給夫人報喜。”
說完,珍重的將那元帕放在匣子裡,捧在懷裡走了。
李舒心中冷笑,小說裡,新婚第二天,也是這個老嬤嬤,沉著臉進來,看到潔白的元帕,當場就甩了臉,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由此可見,威遠侯府上下其實對鐘離喜歡男人這個事實都心知肚明,明知他有這個毛病,還為他娶妻,這不明擺著拿人家姑娘的終身幸福開玩笑嘛!說不定,小說裡鐘離假死他們也是清楚的,可他們心裡猜到了原因,還是對原主惡言相向,實在太可惡了。明明是他們的兒子不爭氣,卻將怒火都發泄在一個無辜女子的身上,不得不說,這威遠侯府從上到下都爛透了啊!
既然如此,她也沒什麼好抱歉的了!這輩子,她一定會恪儘職責,當好這個家的!
鐘離急匆匆的去了書房,可江源已經不在了,他追問左右,左右說江公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