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錦鯉小嬌夫[八零] 送春 18355 字 11個月前

等嚴彪把人背回來後,伍珍珍已經把她房間的床給搬到了客廳邊上的倉庫裡,被褥也給鋪好了。

男人叫程琛,是首都大學大一的學生,家就是附近縣城的。這都是學生證上寫的。

嚴彪替程琛換衣服時,徐珊搗爛老薑,用沸水煮開後,再拿來給程琛灌下去。

至於程琛額頭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徐珊便拿了去瘀傷的草藥給他敷上。

伍珍珍端來溫水,她看程琛還昏迷著,不由擔心,“他怎麼還不醒,會不會很嚴重?”若是太嚴重,她怕徐珊會惹上麻煩。

“不會。”徐珊探過程琛的體溫,隻是低燒,剛才嚴彪幫忙換衣服時,身上隻有一些小劃痕和瘀傷,身上的骨頭她也摸了,沒啥問題,“還沒醒應該是薑湯還沒暖起他的身體,過一會兒應該就好了。”

“那就好。”伍珍珍把毛巾擰乾,遞給嚴彪幫程琛擦臉,鬆了口氣後,笑著說,“剛才我想幫廣泉換褲子,他死活不讓,非要他自己來。我都說了他才五歲,尿褲子很正常,他還是不願意。這小子麵皮那麼薄,真是一點都不像他家人。”

其實還是有點像的。徐珊心想李家人都好麵子,包括李廣泉也是,隻是李家娶回去的媳婦都比較厚臉皮一點。

但這話她沒說出口,因為她看到李廣泉在門後探出了一點腦袋,正小心翼翼地往她這邊瞧。

李廣泉見姐姐看過來,立馬縮回頭。

直到姐姐喊他,他才癟著嘴巴走進去,小小聲說,“我媽說隻能讓媳婦兒幫忙換衣服啊。”他這裡說的媳婦兒,自然還是指徐珊,因為他說完就拉住了徐珊的手,把頭藏在徐珊的胳膊與腰間。

伍珍珍聽了哈哈直笑。

徐珊也覺得樂嗬,轉身摸了摸李廣泉的臉,她跟伍珍珍說去洗澡,麻煩伍珍珍看一下程琛。

伍珍珍:“行,你快去吧,鍋裡有熱水。”

等徐珊洗完澡,換好衣服,準備去洗衣服時,卻找不到李廣泉換下來的褲子。

她在房間裡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看到門口怯生生望著她的李廣泉,心裡大概明白了,問:“廣泉,你褲子呢?”

“沒……沒掉了。”李廣泉小聲說,頭低低地看著腳背,“可能被老虎叼走了。”大人們常用不乖就被山裡老虎叼走嚇他們,所以李廣泉這會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借口。

徐珊才不信會沒掉,老虎要是能叼走李廣泉的褲子,那她們這會早就嚇得逃命了,“那你沒了褲子,等下次洗完澡,你就隻能光屁股跑了。”她嚇唬說。

“啊?”李廣泉想到自己光屁股的樣子,可丟人了,結結巴巴說,“可……可我不是……還有其他褲子嗎?”

“那是冬天穿的,現在不能穿。”徐珊歎了口氣,“哎呀,以後我們小廣泉就要被人看光光了,羞羞呀。”

李廣泉刷地臉就紅了,激動說,“我不想被看光光!我知道褲子在哪,我這就拿來。”

徐珊看李廣泉往外跑,得意地笑了下,小樣,還想騙她,哼。

她也跟著出了屋子。

最後在小黑的狗窩裡找到李廣泉的褲子。

李廣泉把褲子提在手裡,不敢去看姐姐的眼睛,“我……我自己洗。”

“行,本來也該你自己洗。”徐珊沒有寵小孩的習慣,她替李廣泉打了一盆水,一人一個盆坐在廚房門口的水井邊上。

李廣泉搓得很認真,過一會就拿鼻子下聞一聞,就是人小力氣也小,不怎麼拎得起泡水的褲子。

徐珊看到李廣泉吃力,也沒去幫忙,自己洗好衣服就晾曬了起來。

這時嚴彪過來,說程琛醒了。

徐珊到了倉庫時,程琛眼神還很迷離,徐珊讓嚴彪這會把熬好的草藥灌下去,程琛眼神才清明些。

程琛感覺喉嚨裡火辣辣的,眼前站了三個看不清臉的人,渾身酸痛又疲乏,聽到有人問他感覺怎麼樣,他張了張嘴想說句疼卻發現喉嚨像被劃了一樣,努力了許久才說出一個疼字。

徐珊見程琛有意識回答她,說明人已經沒事了。

看到程琛又昏睡過去,她轉身和伍珍珍說,“人沒問題了,等他睡飽了就會醒,咱們不用一直在這裡看著他,隔一會進來看看就行。”

“他還真是運氣好,遇到了你和廣泉。”伍珍珍感歎說,不然濕了一身躺在野外,肯定沒命活。

“那得感謝廣泉的尿褲子,不然我也沒發現他。”徐珊笑著調侃一句,好在李廣泉還在後院洗褲子,不然聽到這話又要臉紅了。

伍珍珍哈哈笑下,跟著徐珊一起走出倉庫,“對了徐珊,前幾天一直下雨,我和彪子不能出門,現在天晴了,明天我們想回家看看我爸媽。”

雖說她大嫂讓她寒心,可她爸送給她的米和鹹菜是真的,如今她在李家村安定下來,總是要回去報個平安。

徐珊有聽伍珍珍講過她家裡的一些事,知道伍家爸媽人還不錯,“那你明天回家,把我們昨天趕集買的肉帶去。咱們農村人過日子不容易,身體都不太好,給他們補補身體。”

伍珍珍喉嚨一滾,感動地誒了一聲。

徐珊和伍珍珍說完話後,到後院去看了一眼,見嚴彪在幫李廣泉擰乾褲子,不用她幫忙後,她便出門去找村長。

她救了程琛,總歸要和村裡說一聲,若是村裡能幫忙聯係上程琛的家人,那就更好了。

但等她到的時候,村長帶著家裡的大人去采草藥了,她就把事情簡單和張美麗說了下。

張美麗感恩徐珊替他們想法子掙錢,拿了一籃子家裡新摘的黃瓜和辣椒,“徐珊,你人是真的心好,這些菜是我們家提早種的,彆人家都還沒那麼快呢,你帶回去給添個菜。”

徐珊每回來村長家,都會給她青菜,她已經不會再說客氣話了,說了聲謝謝,就拎著籃子,“那我待會回家後,再讓廣泉把籃子送回來。”

她對人好,彆人也會對她好,大家好來好去,日子便能一起往好裡過。她和村長家就是如此。

張美麗說了聲不急,“回去慢一點,小心路滑。”

徐珊嗯了一聲,拎著籃子回去了。

可沒等她走三分鐘,就聽到身後傳來二狗大喊殺人啦。

回頭時,正好被二狗給撲上,差點沒摔了手裡的菜籃。

“李二狗,你他娘的敢偷吃,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江!”一個矮矮小小的女人,手裡拿著胳膊不的木棍,發狠指著二狗說。

徐珊認得出來她是二狗的繼母江招娣,聽江招娣還在罵二狗,不由皺起眉頭。

二狗躲在她身後,朝他繼母不服氣地大聲嚷嚷,“我吃我爸抓回來的兔子,怎麼就是偷吃了?憑什麼我爸抓回來的兔子我不能吃,弟弟就能吃?”

二狗不服,他今天從田裡拔草完回家,就偷看到她繼母在給弟弟喂肉吃,說讓弟弟快點吃,不能讓他知道。

當時二狗那個氣啊,後來聽到兔子是他爸昨晚抓回來的,就更氣了,等繼母帶著弟弟走後,他去繼母床底下把一盆兔子肉給找了出來,全給吃了,到現在嘴裡還有兔肉味。

“你個小白眼狼,我什麼時候說不給你吃了?你有沒有良心?竟然全部吃完?”江招娣想到那剩下的一盆兔子肉,心都在滴血,她自己都沒吃幾口,結果全被二狗這個拖油瓶給吃了,怎麼想都虧。

徐珊聽了直皺眉。

邊上路過的村民停下說江招娣太偏心了,這樣虐待二狗會有報應的。

結果反被江招娣罵個狗血淋頭,“乾你屁事?我家的事你少管!吃的不是你家兔子,你當然不心疼說風涼話。”

二狗聽到這話,憤憤說,“那我吃我自己家的兔肉,又怎麼不行了?你有本事偷藏,我怎麼就不能偷吃?”

“你!”江招娣說不過二狗,乾脆不說了,掄起木棍想過來打二狗,卻被徐珊接住木棍。

徐珊是真的看不下去,二狗才八歲,下地乾活沒少了他,吃肉卻沒有他,“江嬸嬸,你這樣打二狗,李叔叔知道嗎?李奶奶知道嗎?”

她不好直接懟江招娣,便搬出二狗的其他家人。

“他們知道也要打,那麼敗家的白眼狼,誰家有了都要打。”江招娣說著突然瞪起徐珊,“是不是你這個掃把星教李二狗去告狀的?我就說他以前都是老老實實的,原來是被你這個掃把星給帶壞了!”

“才不是,是我自己想到的。”二狗仗義,從徐珊身後鑽出腦袋,衝江招娣呸了一聲,“你等著,我這就去找我奶奶,你要打死我,我就讓我奶奶去報警,找大官,讓你去坐牢!”

二狗說完拔腿就跑。

江招娣反應過來時,二狗已經跑了好長一段距離,“你個王八蛋,給老娘站住!”

徐珊:……何必呢?她對於江招娣,隻想到這三個字。

見菜籃裡的辣椒掉了一個在地上,徐珊彎腰去撿,聽到邊上站的村民在談論二狗。

有人可憐二狗沒媽,“江招娣以後會有報應的,對一個小孩下那麼狠的手,李家人要是不管管,二狗地被她打死。”

也有人覺得二狗偷吃不對,“小小年紀就會偷吃,那可是一盆兔子肉誒,你家多久才能吃上一頓肉,我覺得江招娣打得好!”

……

徐珊聽得頭疼,她和這些村民沒有話聊,知道二狗到了奶奶家就不會被打,她撿起辣椒就大步往家走去。

在快到家時,她遠遠地就看到坐在門口等她的李廣泉。

想到二狗家鬨哄哄的關係,見李廣泉蹦著小短腿朝她跑來時,心裡突然暖暖的。

李廣泉坐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他輕輕地牽住姐姐的手,“姐姐,褲子我已經洗好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尿褲子,也不會藏褲子了。”

說話時,他一直在看姐姐的表情。

徐珊嗯了一聲,牽著李廣泉往家裡走,“小孩子不許撒謊,知道嗎?尿褲子不丟人,但是撒謊就丟人了。”

李廣泉很用力地點頭,跟著姐姐一起走進家裡。

伍珍珍看到他們牽手進來,笑說,“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喊了廣泉好幾次,他都不進來,就是要等你。”

徐珊摸了下李廣泉的頭,讓他去玩,但李廣泉不,兩人便一起進了倉庫。

“喲你醒了啊。”徐珊看到程琛睜開眼睛,靠在床上,給他倒了一杯水,“你摔倒在山裡,我弟弟看到你,我們就把你給背了回來。你有點低燒,現在可能會頭暈,但等明天就會好些。來,先喝杯水,潤潤嗓子。”

程琛接過水杯,輕聲說了句謝謝,他醒來有一會了,隻是喊不了大聲,隻能自己一點點挪起身子。

等喝完水後,他感覺人好多了,問徐珊,“你們家懂中醫?”

他有注意到額頭的草藥。

徐珊笑得謙虛:“會一點點。”

李廣泉卻立即捧場說,“我姐姐特彆厲害哦。”

他歪著腦袋,小臉微鼓,程琛看得可愛,不由笑了。

“之前都是下雨天,你怎麼會進山啊?”徐珊問。

“我是想給學校實驗室采點草藥。”程琛現在想起來,也覺得自己進山欠考慮,“對了,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程琛,是首都大學大一的學生。我是家裡老人病逝,所以請假回家,聽說這邊的石頭山附近有名貴的中草藥,我就想來采點拿回實驗室。可沒想到運氣不好,遇上連綿陰雨天。但我再過幾天假期就要到了,想著應該沒問題,才進山。結果沒想到還是出了事,真的謝謝你們,要是沒有你們,我可能這會腦子得燒壞了。”

程琛家裡爺爺是老一輩的中醫,他從小就對中醫很感興趣,所以在第一年高考分數沒到首都大學中醫係時,還複讀了一年。就是對中醫抱有濃厚的興趣,他才會在下雨天進山。

徐珊聽了程琛說的,她大概了解了,就是個比較單純,腦回路比較簡單的讀書人。

她不關心程琛之前的事,看程琛說得有些累了,便不再問了,“你應該餓了,我去給你端碗稀飯來。”

程琛下意識想客氣說不要,可他的肚子先咕咕叫了起來,他隻好尷尬地和徐珊說謝謝。

現在不是飯點,好在鍋裡的稀飯還溫溫的,她給程琛夾了點韭菜炒雞蛋。

等她回來時,李廣泉正在和程琛聊天。

“姐姐,程琛哥說他是在很大很大的城市讀書誒。”李廣泉對於很大很大沒有概念,聽程琛比喻說比他能看到的山林還大,他不可思議地瞪直了眼睛。

徐珊把碗給程琛,笑著和李廣泉說,“隻要你好好讀書,你也能去首都讀大學。”

“好,那我一定好好讀書!”李廣泉說。

程琛吃了一口稀飯和雞蛋,本來以為徐珊這裡不會有啥好吃的,沒想到雞蛋嫩又香,特彆好吃,一會就吃完了一碗稀飯。

他放下碗,“我前麵聽你家大人說,後天你們要進山采草藥?”

“是啊。”徐珊看了眼程琛額頭的傷,“但後天你應該還沒好,不能跟我進山。”

“我知道。”程琛學了快一年中醫,對自己現在的身體也了解,“我是想你們能不能幫我去石頭上看看,我聽說有人在石頭山采到鐵皮石斛。如果你們能采到鐵皮石斛,我可以向你們買。”

程琛這次進山,主要就是為了采鐵皮石斛。這東西北方沒有,且稀有得很,而他最近的課程又恰好學到鐵皮石斛,所以聽說石頭山有後,就立刻來了。

“石頭山?”徐珊記憶裡沒有這個地方,但聽到鐵皮石斛她眼睛亮了下,這東西可老值錢了,若是她能采到,賣給誰都值錢,“我可以試試,如果那邊一天能來回的話,我就去。”

程琛聽到徐珊這麼說,他特彆激動,“那我就等你們好消息了。”

說著,他打開邊上的背包,裡頭有他采的草藥,還有他隨身帶的錢和罐頭。

他把罐頭全拿出來,還拿了五塊錢,“這兩天我得麻煩你們家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有感謝你們救了我。”

徐珊看程琛一出手就是五塊錢,還有牛肉罐頭,邊知道程琛家裡條件不錯,而且還是學中醫的,以後說不定她能用到,便接了罐頭,沒要錢。

“錢就算了,我們也就給你吃一點稀飯,草藥都是路邊采的,值不了幾個錢。”徐珊笑笑說,“不過這罐頭我們都沒吃過,所以我就收下了。你就安心在我家休息,你這傷不重,過兩天就能回去了。”

程琛看徐珊說得實在,心裡高看了徐珊一點,小姑娘能不見錢眼開,是很難得的事情。

他便把錢給收了回去。

徐珊讓他好好休息後,便牽著李廣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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