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宇嗯了一聲,跟著李廣泉走,“廣泉,為什麼你姐姐姓徐,你姓李啊?”
這個問題,李廣泉聽過很多遍了,他拿了火鉗和竹籃,“因為我姐姐不是我爸爸媽媽生的,我姐姐是和家人走散了,才來到我家的。”
聽到這裡,徐明宇已經能確認徐珊就是他走散的妹妹,手指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徐珊怎麼不認他呢?
七年前他們父親剛從農場摘了帽子,準備從南方去北方,一路上車馬勞頓,他們的媽媽水土不服到特彆嚴重。等到了江城時,爸爸帶著媽媽去看病,就把九歲的妹妹交給他照顧。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結果等他們再次啟程的時候,他們上了火車後,爸爸和媽媽都累睡著了,妹妹看到車站賣糖人的想要,他就去下車去買,結果等他回車上時,妹妹沒在座位上。本來以為妹妹隻是去上廁所,但是後來找遍整個車廂,都沒有找到人。
後來火車停靠在下一站,他們一家本想立即回江城找人,卻遇上暴雨洪水,他媽媽又再次生病,耽擱了一個多月後再回江城,警局被淹了查不到資料,隻知道是被一個農村婦女領回家了。
因為媽媽病情的惡化,他爸爸放棄尋找,他那時候年紀小,沒有獨立,便隻能先放棄尋找。
“徐老師,你怎麼了?”李廣泉看徐老師呆住,拍了下他的胳膊。
徐明宇回神,說話時唇角還在抖,“廣泉,你姐姐到了你家後,還好嗎?”他看李廣泉家現在雖說住的簡陋一點,但有辦養殖場,日子應該還不錯才是。
卻沒想到,他聽到了李廣泉長長地歎氣。
“姐姐到我家時,因為失去記憶,很多事情都不會做。”李廣泉對四歲時候的事情記得不多了,“那時候家裡隻有地瓜能吃,我媽媽還在,姐姐要乾活,還要被我二姐打。”
“什麼?”徐明宇激動地按住李廣泉的肩膀,“你姐姐還被打?”
李廣泉其實不大願意回憶那段往事,怎麼說呢,那畢竟是他媽媽。
雖然對五歲以前的記憶很少,但他還是有個印象在。
徐明宇這會,眉心緊緊皺在一起,麵色陰鬱到嚇人。
他就那麼一個妹妹,卻因為他的一個疏忽,就這麼和妹妹走散了,還讓妹妹過了那麼苦的生活。
徐明宇之前很想認回妹妹,可現在怕了。
因為妹妹不認識他了,要是妹妹問之前那些年呢,他真回答不出來那時候他在讀書,還是在比較好的環境讀書,一點苦都沒有吃到。
“舅舅,我們還去不去撿板栗啊?”虎妞等了半天,光聽舅舅和他老師說話了,就算老師好看,也不用說那麼多話吧,畢竟吃的最重要呀。
“去,這就去。”李廣泉被虎妞的聲音從過往抽了出來,他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徐老師,我們走吧。”
徐明宇被李廣泉帶到廠房邊上。
為了給廠房遮陰,圍著廠房的一圈都種了板栗樹,每年撿的板栗都有幾百斤,大部分都是分給村民吃了,並沒有拿去賣。
“虎妞你彆用手,有刺。”李廣泉拉住虎妞的手,“你就在一邊看著好嗎,舅舅給你撿。”
李廣泉撿板栗可是高手,火鉗插進板栗克,用腳踩住,再左右一擰,板栗就下來了。
他剝了兩顆放到虎妞手上,“你先拿著吃,我給徐老師也撿一些。”
徐明宇這會腦子還是很亂,因為他看過李廣泉的檔案,上麵寫的養父母是伍珍珍和嚴彪,這兩個人也都不姓李。
他現在,對於李廣泉這一家的關係,還是沒有搞清楚。唯一能確認的就是,徐珊是他妹妹,但是失去了記憶。
想到尋找多年的妹妹就在眼前了,徐明宇心思全飄到了徐珊那,根本沒注意聽李廣泉說話。
最後李廣泉自己撿了一籃子的板栗,回去的時候李廣泉和虎妞說了許多話,徐明宇都沒聽到。
等他們到了廚房,徐珊正蹲在地上給兔子燙毛。
“你們回來了啊。”徐珊瞄了眼李廣泉的竹籃,裝了滿滿的一籃子,“廣泉記得給每個板栗切個洞,不然待會爆開。”
“我知道的姐姐。”李廣泉提著籃子走到爐子邊,這裡有個鐵罐,裡頭裝的都是和板栗差不多大小的石頭,專門用來烤板栗的。
徐珊給兔子燙完毛,她起身把臟水倒了出去,回來時看到徐明宇還站在門口,笑著說,“徐老師你去客廳和袁東陽看電視吧,他也是一中的學生,他成績可差了,你好好說說他。廚房裡亂,待會弄臟了你衣服就不好了。”
“不……不臟。”說這話時,徐明宇的眼淚已經控製不住地掉了下來,一行又一行,他伸手去擦,卻怎麼也控製不住,抽抽泣泣說,“妹……妹,是哥……對不住你。”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都對了,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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