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梔,你可願意……”
他附耳說了句什麼,秦梔神色凝重,連忙起身拱了拱手。
“定不負商掌門所托!”
送彆商應澤,秦梔鬆了口氣,轉身望向角落裡藏了多時的黑影,道:“藏在那做什麼?你的氣息都快湊到我鼻子跟前了。”
商嵐抱著胳膊大剌剌從樹影下走出來,如今竟又化作女相,他徑直走向偏房,修長的手臂攬著秦梔推她進了屋子,又轉身關上了房門,屋子裡溫暖異常,一股甜香縈繞在鼻尖,十分誘人。
秦梔不解發問:“又沒有旁人在,你扮女相做什麼?”如此,秦梔想欺負他都不好下手了。
商嵐冷哼一聲道:“你懂什麼?你能察覺到我在窺視,商應澤自然也能,若我化作原身男相,他便能看得出我是男的了!”
秦梔挑了挑眉,坐在桌邊自顧自倒了杯茶,“怎麼,你怕他知道?”
商嵐不答她,自她手中奪走茶杯,剛飲下一口便聽秦梔追問道:“你是他兒子?”
“噗!——”
他一口茶水噴出,得虧秦梔閃身及時才未能沾染到身上,她當即麵色一寒:“商嵐,你想死嗎?”
商嵐自知如今沒了修為,與秦梔來硬的隻有自己吃虧,大丈夫能伸能縮,於是他罕見地沒有駁斥秦梔,高高抬著下巴岔開話題:“商應澤的話你少信,此人就是個笑麵虎,向來愛收買人心。”
說罷頭頂一疼,他吃痛望了過去,隻見秦梔在他頭頂狠狠捶了捶,又道:“大逆不道。”
“你懂什麼?!”商嵐惱了,“實話告訴你吧,他這話術我都聽了不知多少遍,就是哄著你替他辦事呢!今夜他怕是挨個上山打了招呼,不單是給你一人派了命令!”
“你彆忘了,下午長老閣會議,他說九峰輪流值守、夜獵,九峰話事人都有機會出去做任務。”
“我猜,他是想讓你去探一探那個翼瑰的下落吧!”
下午秦梔回了靈曄峰,在商嵐服用翡翠白玉湯後發現內力並未增長,處於意識到自己被人戲耍的暴怒邊緣時,秦梔便將長老閣會議的內容說與他聽,方才岔開了他的思緒,否則以他的性子,指不定要怎麼大鬨一場呢!
秦梔摸著下巴點了點頭,歎道:“你很了解他嘛!不愧是父子啊!”
“父你個頭的子啊?!”
秦梔佯裝吃驚,“不好意思說錯了,你們是父女。”
“秦梔!!”
眼看商嵐又被氣得炸毛,秦梔忍俊不禁,收住了話頭,“好了好了開玩笑呢,不過,若是他將任務派到了所有話事人頭上,那豈不是內鬼也會得知,如此便是打草驚蛇了……”
商嵐不屑道:“各峰峰主以及如今行使代管權的真傳弟子,命途玉碟皆在他手中,讓誰死就誰死,就算真有內鬼,也不敢再做有損扶桑山的舉動。既然不會損害到扶桑山,那就不會影響代掌門的履職,他便依舊能高高在上坐在那個位置。”
秦梔點了點頭,抬眸望他:“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真的是內鬼嗎?”
畢竟紫淵臨死前一直重複秦梔的名字,似是見到什麼可怖的事物一般,卻又能坦然赴死,不怪薛凜疑心,若紫淵當時吐露出旁人的名字,秦梔亦會疑心那人。
商嵐似是翻了個大白眼,冷哼一聲:“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要不然我才不會和你說這許多話呢!”
而後是長久的沉默。
這小子嘴上不把門,心裡有什麼,嘴裡便全盤托出,倒也不是什麼壞人。
秦梔上前摟了摟商嵐肩膀,神秘兮兮湊近幾分問他:“他真不是你爹?”
“你怎麼這麼煩人?”商嵐十分嫌棄地推開秦梔,眼簾下沉遮住了半邊眼瞳,怒氣衝衝的神色亦被壓下。
他道:“是啊,我是他生的,那又怎樣,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罷了!”
商應澤妻族聶氏權勢滔天,尤是白帝都得敬重一二,商應澤與其夫人一直未有男嬰誕生,為了延續血脈他養了幾個不為人知的外室,她們生下兒子後母子二人卻都被莫名身死,為了保命,商嵐自小扮作女孩,秦梔是除了他死去的娘親外唯一一個知道他男子身份的人。
秦梔目微垂,手指下意識撫了撫發絲,問他:“聶氏?是京都聶氏嗎?”
“是啊,除了京都聶氏,還有哪個聶氏?”
“聶竹遙……是你的?”秦梔忽然想起三年前百川與凜川的那一戰,聶竹遙死在自己眼前的模樣。
“按家族輩分算是我妹妹吧。我知她與你有些仇怨,但她是她我是我,聶家如何都跟我沒關係,我巴不得他們全家死絕,再不必瞞著自己身份過活!”商嵐伸出雙手在暖爐上烤火,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們靈曄峰就這般貧窮嗎?連個生火的雜役都請不起?”
秦梔有些語塞,哪裡是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