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飲食男女,人之常情。
季煙抬手,按在手扣上,輕輕往外一拉,推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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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雋的這處住所是套高級公寓,進出管理嚴格不說,他所在的這棟還是個獨梯獨戶。
真是把冷漠疏離踐行到了極致。
他先一步走進電梯,季煙站在電梯外看了看他,眉間還是冷的,唇線抿成一條線,一副禁欲即視感躍然紙上。
季煙揚了下眉,抬步走進電梯。
他住在17樓。
電梯行到11樓時,兩人還是保持著一點距離的,顯示屏上的字數跳到12之後,王雋覺得有隻手順著他的大腿一點一點往上,沒一會,他剛低下頭要查看情況,脖子被一隻細瘦的手一把撈住。
局勢發展得太突然,他眉梢微挑,身體下意識地往那隻手探去,頃刻之間,唇猝不及防地被人貼住。
季煙的唇貼著他的唇瓣,一點點碾磨,一點點地吮著,密密麻麻地在他唇瓣之間來回親吻。
王雋頗有耐心地等了一會,見她仍是沒有往前一步的動作,輕輕一笑,清冷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上,季煙縮了下,離開他的唇,隔著不到厘米之間的距離看著他。
他的眉眼長得極好,幽遠沉靜,像極了她在書上讀到的那句話——
眉是遠山黛,眼是水中月。
“看什麼?”他刻意壓低聲音,喉骨上下滾動。
季煙眨眨眼,往前探,在他眉眼間啄了下。
很快的一下,一來一回,兩秒內發生的一個動作。
他聲音更沉了,一如他胸腔帶來的震動:“就這樣?”
不然還能怎麼樣?
她想的,她要的,都在剛剛做了個遍。
她還是有點滿足的。
他一把撈住她的腰,把她往上墊了墊,季煙下意識地抬起另一隻手,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抱住。
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抱住一顆浮木。
浮木……
王雋是浮木嗎?
從電梯出來,圍繞在兩人的愛火一點即燃。
季煙被王雋抱著抵在門上,他一手護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攬住她的腰,低頭覆住她的唇瓣,同她唇瓣廝磨片刻,趁著她嘴巴微張的瞬間,他的舌尖探進來。
喘息聲,衣服落地聲,還有各種各樣的聲音。
後來,神思逐漸恍惚的季煙仰靠在門上,看著客廳昏黃的燈光。
亂了,一切都亂了。
可她心底又是極喜愛這種混亂感的。
一隻手橫過來,把她撈過去,唇齒呼吸間,又是一場欲/望沉淪。
兩個小時候過去,季煙被王雋從浴室抱出來放在床上。
季煙撈過床頭櫃的手機,看了眼,淩晨兩點半。又劃了幾條信息,將重要的信息一一收藏好,摁熄屏幕,丟在一邊。
她翻了個身,仰麵躺著。
“要吃什麼?”王雋坐在床邊,眼神冷冷的。
他是不會笑嗎?
都這個時候了,還是這副冷漠樣。
季煙眼皮打著架:“吃你,可以嗎?”
他伸出手,揉著她的脖頸,一點一點,很輕柔地按著:“還吃得消?”
一個“還”字道儘了一切。
眼見他手就要向前觸摸。
季煙忙往旁邊挪,同時捏住他的手,來回瞧著,說:“不吃,我早上還有個會,睡起來再吃。”
身旁一陣窸窸窣窣,不多時,床側往下陷了陷。
季煙臉頰微微一側,王雋一雙冷清眼眸即刻觸手可及。
他攬過她,眼睛一閉,說:“睡覺。”
季煙哦了聲,說:“把燈關掉。”
她睡覺不喜歡開燈,而他則是相反,必須留一盞燈。
如若她在他這邊留宿,多半會戴眼罩遷就他。
一個月前的某個夜晚,她突然沒像往常一樣遷就他,兩人因為燈光的問題相對無言坐了半小時。
最後王雋拿了枕頭要去客房睡,季煙則是不留一言從他家離開。
那會是淩晨十一點。
王雋當然是不會追下來讓她留下,他隻是送她回家,然後獨自離開。
更有甚者,之後一個月,他再是沒來過一次信息。
幾個小時前在機場路口的那條“在哪”,更像是一種他的低頭。
可那是低頭嗎?
剛有過魚水之歡的季煙很明白,他隻是想了,所以才找的她。
她覺得一個月前的彆扭,更像是她對王雋的一種試探。
試探她對他是否特彆。
遺憾的是,她沒得到自己想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