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裡麵還存了那麼多工作資料,新手機克隆原有信息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她撿起來,手指觸到屏幕,正巧點到接通圖標,電話就這麼接通了。
“季煙。”
屋裡響起一道沉沉的聲音,無波無瀾的,平添幾分陌生。
季煙沒作聲。
相比已經被放棄的王雋,眼下她最在乎的是手機。
反複檢查了幾遍,幸好,隻有鋼化玻璃的邊角磕裂了。
“季煙?”
大概是那邊沒有得到回應,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季煙耐著性子,不情不願地回了句:“做什麼?”
那邊頓了下,問:“哪間房?”
“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端沉默。
好一會,季煙像是想到了什麼,說:“你不要亂來,我部門老大老二一個在樓上一個在隔壁。不合適,你知道嗎?”
那邊淡淡嗯了聲。
嗯?!
他是說個字都嫌費事嗎?
季煙想起曾經鑽研過王雋經手的行業分析報表,那真是除了數據,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頓時來了脾氣:“我忙著背書呢,就這樣。”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摁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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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嘟嘟嘟幾聲,屏幕跳回撥打電話的界麵,王雋抬頭,盯著酒店高樓看了一會,食指不緊不慢地敲著手機背麵。半晌,餘光掠過走近的身影,他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收起手機。
吳虞走到他麵前,說:“今天謝謝你送我來蘇城,又送我弟弟回酒店。”
王雋神情淡淡的,不怎麼在意,說:“我順便過來處理點事情。”
他第二次提到了此行是順路,掐滅了所有的可令人浮想聯翩的念頭,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連點曖昧都不願意留,真把表麵的客客氣氣做得明明白白的。
吳虞心裡可惜,真是白長了一副好皮相。
知曉王雋油鹽不進,她就沒想耗費時間和他過招。畢竟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沉沒成本太高,再花費心思和力氣純屬多餘,她直白道:“我等會還要見個客戶,先走一步。”
王雋依舊客客氣氣:“車子叫好了,注意安全。”
說著他朝酒店門口的門童招了下手,很快一個身穿酒店服裝的男人小跑過來,王雋說:“剛才是這位小姐叫的車,麻煩您。”
門童看著吳虞,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您隨我來。”
吳虞麵上笑著,心裡卻思忖著他可真客氣,跟門童都是說個“您”。
當真疏離,當真冷漠。
她已經想好到時要怎麼回複母親了。
吳虞微笑著隨門童離去。
此番,王雋來蘇城確實有其他安排。
當然其中誘惑最大的自然當屬,某個人也在這裡。
想到剛才那道明顯生氣的聲音,王雋揚了揚眉,沒怎麼在意,轉身往泊車的地方走去。
夜裡十點,王雋和薑燁坐在庭院裡,旁邊熏著檀香,味道沉穩,很熨帖。
煙氣飄渺,一室寂然。
安靜了好一會,薑燁摸出一包煙,敲出一根,咬在嘴裡,再用打火機點燃,深吸一口吐出去。
白色煙霧騰空繚繞直上,他痛快地呼了口氣。
身旁的人卻聲音冷冷的:“去院子抽。”
薑燁愣了一瞬,罵道:“憑什麼?”
王雋睜開眼,幽幽地瞥了他一眼,雖是無聲,卻是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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