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溫沉歪著腦袋,很是詭異地問道。
“隨時……”
“轟!”
黑袍中年正想回答,隻聽一道劇烈的空氣嘶鳴聲炸響,溫沉已經消失在了原地,要說方才溫沉消失,多少還能探查到一些涼意,而這次,彆說氣息與涼意,自那道空氣嘶鳴聲落下後,風都靜止了。
“鋒!”
劍影閃過,黑袍中年的右臂出現了一道血痕,若非黑袍中年剛剛下意識的閃避,此時出現血痕的就不是他的手臂,而是喉嚨了。
“鋒!”
又一道劍影閃過,黑袍中年的肩膀被砍出一條血壑,鮮濃的血液噴灑出來,映在月光下就像是一顆顆紅瑪瑙一般落在地上。
黑袍中年吃痛地捂住傷口,但他的嘴角卻微微上揚,隻是有意無意的躲著劍影。
過了數劍,黑袍中年的身上已經不見幾塊好肉,但是,他卻笑的更加燦爛了。
“或許,你可以憑借你的體質一直隱藏自己,但是,氣味卻能暴露你!”
“抓到你了!”
黑袍中年一手淩空,他的身後浮現出了一隻大手,直直地向著一處空氣抓去。
剛移動到那處空氣的溫沉大感不妙,但是卻難逃被抓到的命運。
溫沉被大手擠壓著,並拽到了黑袍中年的麵前。
“小子,你的實力雖強,但是肉體太弱了,殺手可不是隻需要強大的力量,體魄同樣不可以缺少。”
黑袍中年對溫沉搖了搖頭,在溫沉眼裡就好像在說“你不行!”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惱怒,他曾經就因沒有實力,讓自己的家園與親人毀滅在了自己眼前,而如今,卻還要被彆人說不行,這讓他如何不惱怒,儘管,黑袍中年可能說的對,但是少年自有少年狂,桀驁不馴才是少年標配。
“啊——”
溫沉像是沒有神智了一般大聲的嘶吼著,一會癲狂,一會悲哀,一會又是無與倫比的狂傲。
溫沉用力掙紮著大手的束縛,他的肌肉寸寸脹起,青筋乍現,仿佛皮膚都要被撐爆了。
隻聽哢嚓一聲,大手被溫沉的氣勢震碎,溫沉一手指著黑袍中年,眼中冒著邪火,好似不再是溫沉,他用著一道極其冰冷的語氣沉道。
“影殺!”
語落,隻見月亮被黑雲遮蓋,天地陰暗,雷聲滾滾而來,雷海向天際迅速炸開,仿佛把天空撕開了無數裂縫,緊接著四方雷霆以不可捉摸的速度又重新彙聚到了一起,但是形狀不再是簡單的雷海,而是一根散發出無上威壓的雷霆長刺。
此時黑袍中年的瞳孔驟縮,因為他看到了此刻溫沉身上的黑氣,正不斷的附在雷霆長刺上,雷霆長刺瞬間演化成了一根威勢極大的神雷影刺。
雷霆上裹滿了暗影,其所散發的力量,讓黑袍中年顫栗。
“鋒!”
神雷影刺如一杆離弦之箭向黑袍中年刺來,速度之快,光影莫追。
黑袍中年急忙從顫栗中緩過神來,雙手騰挪之間,一張無雙大印從他的手中打出,大印威力也是無匹,直直的向著神雷影刺攻去。
兩者相撞的瞬間,火光四射,餘波如一柄寶劍將周圍的樹木攔腰斬斷。
“砰!”
隻聽一道足以震碎巨山的爆炸聲從兩者中間傳來,陣陣氣波如驚弓之鳥一般四散,黑袍中年雙手抵在身前,奮力抵擋,但還是被氣波震退了數百步,隻見如瀑的鮮血從黑袍中年口中吐了出來,黑袍中年麵色變得有些蒼白,緩了良久,才堪堪穩住身形。
反觀溫沉,卻懸在了半空,巍然未動,身上的黑氣愈纏愈多。
“好小子,真邪門。”黑袍中年啐了一口口中殘留的鮮血,看向溫沉。
溫沉與黑袍中年的目光對在了一起,他的眼中重新泛起波瀾,黑氣滾動,仿佛要再次出擊。
黑袍中年麵露難色,緊皺著眉頭,做好了再次抵擋的準備。
就在此刻。
“砰!”
狂暴的黑氣在溫沉的身上體內炸開,如浪的氣波向八方迸開。
溫沉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雖然黑氣被炸開,但是他的身體卻重新彙聚出了黑氣。
“瘋了嗎?這是暴走了?”黑袍中年麵色陰沉。
就在黑袍中年已經準備好防禦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重新彙聚的黑氣,沒有再次附在溫沉的身體上,而是不斷向著他的胸口處鑽去,最後全部消失。
溫沉的臉色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逐漸恢複血色。
最終溫沉昏迷,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而他的胸口,此時有道若隱若現的心形光輝在閃耀,在光輝的閃耀下,黑袍中年隔著溫沉的皮膚,清晰的看見了一顆明亮無比的心臟。
黑袍中年眉頭緊皺,眼中的瞳孔震驚的不成樣子。
“什麼?這是……”
“純淨之心!”
“他竟然有純淨之心,他竟然在擁有暗影殺體的情況下,還擁有純淨之心!”
黑袍中年人,神態激動到了極點,再無之前的穩重樣子。
“最邪惡的體質,最正義的心,竟然同時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哈哈哈!”黑袍中年狂笑不止。
“有趣!有趣!好小子,我就喜歡這麼有趣的徒兒!”
“邪體純心,邪體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