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還極為貼心的將門小心關上。
進門之後,漢憲宗站在外室,能隱隱綽綽看見內室的拔步床。他沒有急著上前,等自己身上的冷氣散的差不多了,才走了進去。
走到床前撩開床簾,謝姿月背對著他,已然入睡了。
他默默坐著看了一會兒,起身準備離開,無意間發出了一些聲音。
謝姿月頓時揉了揉眼睛轉了過來。
她本來還以為是桃香,當轉過頭來看見是漢憲宗後還有些驚訝:“陛下?”
“吵醒你了?”漢憲宗有些愧疚,本來以為自己小心一點就不會吵醒她,沒想到最後還是把她吵醒了。
“沒,本來睡的也不好。”謝姿月雙手撐著想坐起來,漢憲宗忙扶住她:
“你小心點,彆亂動。”
“睡的渾身都痛。”謝姿月揉了揉後腰,探頭看外麵的天都黑了,規勸道:
“現在外麵天都黑了,你這麼晚過來,不如就彆回去了,就在這裡歇下吧。”
“也好。”漢憲宗低低笑道:“朕都好久沒和皇兒說話了。”
說罷他仔細看了看謝姿月的腹部,感歎道:“這孩子長得真快,好像又比前幾天大了一圈。”
語氣帶著滿滿的慈愛,仿佛一個慈父在看自己疼愛的孩子。
顧萱本來都睡著了,因為謝姿月的動作醒來後,就見父皇在旁邊說話。
聽見這話她還挺高興,可不是嗎?她都快七個月大了,很快就能出生了。
謝姿月嗯了一聲,她身體諸多不適,但是從來不會多說什麼。
雖然因為孩子日漸長大讓這些不適加重,但是她心裡沒有任何抱怨。
她一心想要個自己的骨肉,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畢竟是自己頭一個孩子,漢憲宗喜歡的緊,上床後和尋常的父親也沒什麼區彆,甚至還將頭貼在謝姿月的腹部聽了聽。
顧萱很給麵子地踹了一腳。
換做任何人踹了當今天子,都是殺頭的死罪。
但是她這一腳卻讓漢憲宗無比樂嗬,笑著說:“皇兒的力氣可真不見得小,可見是個康健的孩子。”
聽得“康健”二字,謝姿月臉上的笑容稍微淡了一些。
她知道漢憲宗是在寬慰自己,她一直都擔心孩子生下來先天不足,且就連婦科聖手康太醫都說早產的幾率很大。
不過不得不說,漢憲宗的安慰還是很有效果。尤其是在腹中胎兒活潑的情況下。
謝姿月搖頭歎息說:“陛下你這樣可真像個慈父。”
“朕不是慈父嗎?”漢憲宗挑眉:“朕哪裡看起來像嚴父了?”
天家的父子情很是淡漠,但那都源於皇氏子弟從小接受的教育。
他們信奉皇權至上,任何私人的感情都被認為是敗筆。
但是漢憲宗不一樣。
他幼時生活在異國他鄉,最渴望的就是親情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