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姿月頷首應下,帶著女兒在外間坐著,期間顧萱一直在擺弄手裡的小雪人,謝姿月看見她的手套都被雪浸濕了,還有些責怪:
“阿萱,把這個雪人放在桌上,你的手都打濕了。”
“好吧。”顧萱也覺得自己的手冰冷,於是隻能把雪人放在身旁的桌上。
謝姿月將她浸濕的手套脫下,摸著她的小手冰涼,就將自己懷裡的湯婆子塞到她懷裡。
冰冷的小手一挨到湯婆子身上,顧萱才感覺自己失去知覺的小手又恢複了幾分靈活。
“老臣拜見皇貴妃娘娘,襄嘉公主。”
正在此時,厚厚的門簾被掀開,走出幾個大臣,對謝姿月和顧萱行禮。
待謝姿月讓他們不必多禮後,他們幾個才走出了禦書房。
來福站在一旁示意她們進去,顧萱連忙從椅子上滑下來,想去拿小雪人。
“公主,奴婢幫你拿。”桃香眼疾手快,將小雪人拿了起來。
走進內室,漢憲宗已經坐在一邊等著了,看見顧萱就笑道:“許久沒見父皇了,阿萱有沒有想父皇?”
“想。”顧萱忙撲過去,獻寶似的道:“父皇,看看阿萱捏的雪人。”
“嗯?”漢憲宗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似乎是沒想到女兒這麼小的年紀就會捏雪人。
桃香這時候適時上前兩步,將那個小小的雪墩呈現在漢憲宗眼前。
漢憲宗啞然失笑,瞧著麵前充滿童真的小雪人,不顧冰涼的溫度直接將其拿在手裡端詳,連連點頭道:
“朕的小公主就是心靈手巧,”說罷抬頭看了一眼含笑的謝姿月:“這點隨了你母妃。”
以前顧萱小的時候,戴的虎頭帽許多都出自謝姿月之手,稍微大點,就算衣服都是司衣坊送來的,但是謝姿月也喜歡為女兒繡兩朵小花在上麵。
之前有段時間顧萱喜歡錦囊,她也親自給顧萱做了兩個。
可惜這個小家夥三分鐘熱度,很快就將錦囊拋之腦後,加上後來有漢憲宗給的玉佩,所以錦囊就被閒置了,後來還是漢憲宗看見了要了過去。
所以說她心靈手巧也沒錯誤,的確如此。
因此謝姿月隻是嗔怪看了漢憲宗一眼,轉而有些可惜道:“可惜這個小雪人立春就要化了。”
現在天冷,隻要將雪人放在室外就不會化。但是立春之後隻會一天比一天溫度高,說不定哪天起來,雪人就化成一灘水了。
漢憲宗的心態和謝姿月差不多,他深思片刻,提議道:“姑且讓雪人再放幾天,等天熱了,就將它放到皇家冰庫裡,興許能捱過。”
初為人父母,這兩位對女兒的疼愛已經到了無腦的程度,就連顧萱隨手做的小雪人都舍不得讓其化掉,寵愛程度可見一斑。
就連顧萱本人都有些無奈:“化了,可以再做呀。”
“這是你第一次做的。”漢憲宗愛不釋手仔細看著,旋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謝姿月道:
“愛妃,你猜猜朕今天擬定了什麼聖旨?”
謝姿月微微一愣,抬頭看去,隻見他眼裡藏著隱秘的歡喜,那股欣喜壓都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