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領命去調查後,太醫紛紛轉身準備回太醫院。
他們需要去準備一些預防措施,才來繼續給公主救治……也就是顧萱是漢憲宗的心肝,換做其他人,這種時候他們該敬而遠之才是。
畢竟瘟疫最怕的就是大肆傳播。
漢憲宗則是將謝姿月抱到了偏殿,即便在昏睡中,謝姿月也顯得極為不安。
她如畫般的眉眼緊緊皺起,神情顯得尤為不安,雙手緊緊抓著漢憲宗的衣服,口中念著:“阿萱,當心,當心……”
謝姿月夢見自己帶著女兒踢球,女兒總是往危險的地方跑,她怎麼追也追不上,心中焦急,於是一遍遍在身後讓她當心。
可惜女兒像是聽不見她說話似的,仍舊自顧自朝前跑,最後身影居然消失不見了。
謝姿月滿頭冷汗被嚇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漢憲宗正一臉擔心地攥住自己的手。
“愛妃,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漢憲宗見謝姿月神情慌亂,大感心疼。隻是他不敢在謝姿月麵前表現出來,強裝出一副溫和的語氣。
“陛下?”謝姿月愣愣地看著他,神情放空,像是在努力回想著什麼事情。
她不糊塗,心中惶惶許久,還是忍不住問出那句話:“阿萱是不是染上瘟疫了?”
縱使她知道應該不是自己的幻覺,但是心中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萬一呢?
萬一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呢?
漢憲宗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用什麼語氣來回答,這時候隻能默認。
沉默而又惶恐的氣氛在這個房間蔓延,謝姿月閉了閉眼,神情漠然一瞬,直接起身穿鞋。
“愛妃,你這是要去哪兒?”
“去陪著阿萱。”謝姿月起身朝著殿外走,腳步極快。
平日裡最是在意容貌形象的她在這刻什麼都不顧了,什麼都沒有她的女兒重要!縱使她現在頭發散亂,她也絲毫不關心。
她滿心滿眼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要去守著阿萱,隻要她守著阿萱,就不會失去她。
“愛妃。”漢憲宗上前幾步一把將她錮住:“太醫說了,這瘟疫傳染性極強……你不要去……”
漢憲宗說到這裡,眼眸裡儘是血絲,語氣裡也染上了哀傷:“阿萱也不想你染上瘟疫的。”
“我和阿萱待了那麼久,我說不定已經染上了。”理智全失的謝姿月沒有常人的思考,她此刻就像思維被固化住,語氣很冷:https:/
“隻要我們母女在一起,不管如何,我都會陪著她。”
她努力想要掙脫開漢憲宗的懷抱,但是漢憲宗的雙臂猶如最堅實的禁錮,就這樣將她牢牢束縛在此,她拚儘全力也無法掙脫開。
因為謝姿月拚命的掙紮,兩人的額頭都冒出點點汗珠,灼熱的溫度讓謝姿月後知後覺恢複了理智,淚水瞬間從她的眼眶中冒出:
“阿萱染上瘟疫了,”她哽咽說:“我的女兒染上瘟疫了。”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染上瘟疫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