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知道這些,顧萱隻是個小孩,福康公主哪怕再氣也不可能對一個小孩說什麼,臉色青白交接,十分精彩。
“行了,今日是襄嘉三歲的生辰,這樣大好的日子還杵在這裡做什麼?不過是小孩兒家打鬨,再正常不過了。”
太後此時打圓場,眾人一邊附和著一邊回到原本的座位。
謝姿月雖然心疼女兒手上的傷,但是看吳澤楷一張臉跟小花貓似的,哭得眼睛都腫了,也覺得自家女兒不虧,上前用手帕將她的手包裹起來。
鎮北侯老夫人此時見自家孫兒還站在那裡不動,還定定瞅著襄嘉長公主,頓時暗笑:
“燕酌,還在這裡站著乾嘛?還不快隨你母親入席?”
因著周圍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謝姿月循著鎮北侯老夫人的聲音望去,正巧看見燕酌定定看著自己這邊。
不同於之前錦衣玉袍的小公子,歲數稍大些的燕酌抽條了一些,五官精致,眉眼貴氣,隱隱能看出之後的風姿。
謝姿月想起以前就見過這小公子,且這次也算他幫了自家女兒,於是抱著顧萱上前道:
“今日還多虧了燕世子,阿萱,還不快跟世子道謝?”
顧萱眨了眨卷翹的睫毛,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盯著燕酌猛看,仰著白生生又透紅的小臉,朝著他綻放了個大大的笑容:
“謝謝世子哥哥。”
聲音又軟又甜,絲毫看不出方才將吳澤楷按在地上胖揍的英氣。
方才還一臉正氣的燕酌如此近距離看見顧萱的模樣,又聽見這聲“世子哥哥”,整個人如同蒸熟的蝦米,臉同著耳朵一下就紅了。
他自覺丟臉,頓時扒拉住自家祖母的腿,火速將臉藏了起來。
鎮北侯府唯獨這麼一根獨苗苗,小時候橫衝直撞,稍大些也端方正直,何曾見過他這副模樣?
鎮北侯老夫人被自家孫兒逗得樂不可支,見他埋著頭不肯見人,便笑著對謝姿月道:
“襄嘉長公主金枝玉葉,實在可愛,老身這孫兒未曾見過這樣可愛的小姑娘,讓皇貴妃娘娘見笑了。”
說是這麼說,她眼神卻滿是笑意,同謝姿月說話的語氣比之前對著太後和福康公主好了豈止千萬倍。
“無事,”謝姿月也頗覺有趣,低頭看自家小女兒紮著花苞頭,小手揪著衣服,也覺得可愛的不行。
燕酌到底還小,府上又隻有這麼一個孩子,見到小姑娘害羞也是正常的,謝姿月還挺喜歡這孩子,於是又說了幾句,才準備抱著顧萱回去。
聽謝姿月說要回席上,燕酌也顧不得害羞了,連忙轉過身來看著顧萱,磕磕絆絆說了句:“不……不用謝。”
接著臉紅得更加厲害,將鎮北侯老夫人同兒媳看的心下暗笑,回席之後都還納罕不已。
雖說鎮北侯府就這麼一個孩子,但是鎮北侯夫人娘家兄長有個小女兒,也沒見自己兒子這麼稀罕。
不過襄嘉長公主遺傳了皇貴妃,年紀小小已經能看見以後的姿容,自己兄長家的小閨女的確比不上。
畢竟現在兩個孩子都小,鎮北侯夫人與老夫人壓根沒想那麼多,隻覺得自家這小子原來是個顏控,想來以後給他找個書童,也要找個俊秀的小書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