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軼額頭青筋暴起,嗚嗚著說不出話,被氣的翻白眼。
雲巍用一把匕首割開了有琴軼手腕上的動脈來放血,足足接滿了十個手掌大的葫蘆。
“讓你嘴賤吃解藥!早拿出來,我也不會出此下策,拿你的血來萃取解藥!”
雲嵐聽的嘴角直抽抽。
她以前怎沒發現,雲巍戳人肺管子的功夫這麼強。
雲巍抬手伸進瀑布的水流中,將拂纓劍和匕首上的血垢衝洗乾淨,仔細地擦了又擦。
他陰測測笑著對手下敗將炫耀起來:“知道嗎,這是我師父本命法器的伴生劍。”
他挽了個劍花,動作行雲流水,殺機儘現。
雲嵐心中一緊。
她並不覺得,殺了有琴軼是什麼理智的行為。
有琴軼與淩忘塵不同,殺了他,會惹上無儘的麻煩。
況且他此前也算得上是個不錯的朋友。
雲嵐甚至想攔一攔。
但又怕攔了,雲巍的殺心會更重。
好在雲巍的想法總是與旁人不同。
“你這種扭曲到對女子下毒的變態——我若用師父的伴生劍,來取走你的狗命,你心裡一定會爽的,對吧?”
“我偏不如你所願……”
雲嵐有些不忍心去看淒淒慘慘的有琴軼。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會在路上跑著跑著,不留神就撞壞了結界,又一招不慎中了禁神。
還莫名其妙引來了有琴軼……
最意想不到的是雲巍一直在暗中跟隨!
雲巍揪著酥骨縛一頭的繩子,將有琴軼像個待宰的羊羔子倒著提溜起來不說,還上上下下抖落了十多下。
有琴軼貼身帶在身上的符籙和乾坤袋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落在地上的,除了東極宮為所有修士準備的傳訊符籙,其他的不論貴賤,都被雲巍收進了自己的乾坤袋。
有琴軼被襪子堵住了嘴,見他像個強盜似的把自己洗劫一空,唔唔唔地亂叫,也不知罵的有多臟。
雲巍捏著符籙,和貓在他識海中的鬼東西“陸青崖”說起了話。
【這賭局,我認輸,你還能繼續待在我識海裡。】
“陸青崖”沒想到本源這次怎麼態度這麼客氣,沒等到他懷疑,就聽到雲巍說:
【你不是說這符籙能改成隨便誰都能傳訊的東西嗎?快說,怎麼改!】
果然,是用的上他了,是嗎?
“陸青崖”贏了賭局,證明了自己是對的,心情還不錯,就指點本源將符籙添添畫畫改成了能聯絡指定之人的東西。
雲嵐眼看著雲巍用朱砂在符籙的頂端上寫下了“寧無霜”,又在傳訊符上寫道:【速來折桂峰瀑布內營救為夫!】
雲嵐:“……”
突然覺得淩忘塵死的還是比較體麵的。
雲巍這一套做的行雲流水,他在有琴軼麵前視若珍寶地讓雲嵐倚靠在胸前,然後抱起來,兩人同乘拂纓劍破開瀑布水幕,離開了折桂峰。
雲嵐默默地想,雖然都是巧合,但他們師徒倆的行徑,何嘗不是一種“仙人跳”呢?
以前她覺得男人這種東西,多多益善。如今突然感覺,男人多了,麻煩也多了。
她軟趴趴的伏在雲巍胸前,他護著自己,空中飄灑的蒙蒙細雨沒有一絲能沾染到她。
雲嵐耳畔咚咚的心跳聲,暴露了雲巍此刻不平靜的心緒——哪怕他對自己仍是沉聲靜氣,一派泰然自若。
她心虛做低伏小隻是一時的。
隻要不發瘋逼問她事情經過,找個機會哄哄他,這事過了夜,也就過去了。
但她這次,想的簡單了。
兩人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