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那幾個大老板都油||膩||膩||的,身材發福,油光滿麵,離她的理想情人樣子相差太遠了。
學姐告訴她,圈子裡最硬的後台就是唐氏那位大人物,很多影星都跟過他,在他身邊待的時間最長的是方琳,大滿貫影後,去年跳海死了,紅顏薄命。
學姐還說,方琳死了以後,那位大人物身邊就沒出現過彆的人。
看來是動了凡心。
當時她隻是好奇,沒有其他想法,直到學姐哎了一聲,說,你長得跟那個影後有點像,沒準可以當個替身。
小姑娘心裡瞬間就湧進來很多想法。
最有可能接觸到那位大人物的地方就是“金城。”
就算接觸不到了,她也可以在那樣高檔的地方得到其他選擇。
所以小姑娘進了“金城”,她萬萬沒想到,上交體檢報告的第二天就被經理帶到了頂層,見到了那位大人物——唐氏的掌舵人。
此時就坐在自己眼前。
他比報道上還要年輕,不像是有一個二十出頭孩子的單身父親,那張臉很帥,是那種成熟男人的魅力,絲毫沒有四十多歲該有的歲月痕跡。
小姑娘一顆心怦怦直跳,她一想到待會兒要跟這個傳奇人物在一起,臉就紅成了番茄,心裡既害羞,緊張,又有些期待。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三種情緒漸漸消散,被忐忑不安占領。
因為她感覺男人不像是有興趣,也不像是在高高在上的估量一件商品,更沒有一絲發現她跟方琳相似的驚喜,看她的眼神很怪。
廖經理也是那種情緒,比她還要濃烈。
以前董事長看上的那些,多多少少都有夫人的影子,兩年前開始,董事長的口味變了,可能他自己都沒發覺,他挑的人不再跟夫人像,而是有方小姐的韻味。
底下人全拿他當祖宗,還不是想儘辦法伺候。
廖經理一看到這小姑娘,心裡的小算盤就敲響了起來,人也領到了董事長麵前。
但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了,難道董事長還是隻愛夫人?
“小廖。”
皮椅上的主子開了金口,廖經連忙恭聲應答,“誒,董事長,您有什麼吩咐請說。”
唐寅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你倒是會辦事啊。”
廖經理心裡一突,額角滑下來了一滴冷汗。
這事不妙,他費這麼半天勁,卻把自己送|槍||口|上了,媽的,衰死了。
小姑娘不知道這裡頭的玄機,她下意識的找存在感,“唐……唐先生……我……”
“嘭——”
昂貴的煙灰缸被大力扔到地上,發出巨大聲響後四分五裂,裡麵的煙頭跟煙灰散落一地。
這一幕如同平地一聲雷。
廖經理膽戰心驚,腿一軟,差點跪下來,小姑娘直接嚇哭了。
唐寅暴戾的低吼,“都滾!”
廖經理趕忙把小姑娘拖了出去,一刻都不敢停留。
門關上了,房裡恢複寂靜。
唐寅的手指一疼,這才發現小半根煙一直被他夾在指間,已經燃燒到了儘頭,他將煙丟到地上,皮鞋碾過。
當初開“金城”,是想在工作之餘能夠放鬆放鬆,現在怎麼反而更悶了?
唐寅倒了點紅酒,一口飲下,他拉開落地窗的窗簾,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酒瓶,起身走到那裡,俯視這座城市,越發的無趣。
半響他老態橫生的歎一口氣,以後還是不來了吧。
一個兩個的,全他媽不省心。
乾脆找個彆的解壓方式。
找什麼好呢……
唐寅想來想去,想到的就是釣魚,種菜,他的額角青筋直蹦,這是要提前過上老年生活了?
罷了,提前就提前吧,總歸要過.
老太太的壽宴設在老宅裡麵,辦的很隆重,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唐遠從小到大,不知道應付過多少這樣的場麵,還是不喜歡,他逮著一個空隙就溜到後花園,扯了脖子上的領結喘氣。
“嘿,唐!”
丹尼爾從竹林邊過來,臉黝黑,牙齒潔白,鐵灰色正裝包|裹||著一身壯碩的肌||肉,相貌堂堂,他幾個大步走向唐遠,將黑色腦袋湊近,五大三粗的,愣是做出小女人的羞澀,“唐,我想乘人之危了。”
唐遠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乘人之危。”丹尼爾示意他往一處看,“就是我不想做君子了,我想做小人。”
唐遠順著那個方向看去,馮玉那丫頭坐在樹底下的白椅上麵,穿了件鵝黃色連衣裙,長發披肩,麵容憔悴,人比黃花瘦,我見猶憐。
男朋友劈腿表姐,打擊可想而知。
丹尼爾蒼蠅搓手,“唐,要是我做了小人,你還會不會把我當朋友?”
唐遠被他的滑稽動作逗笑,“你打算怎麼做小人?”
丹尼爾鄭重的說,“從明天開始,我要正式開始追求馮,我要努力讓她成為我的神話。”
唐遠說,“那不算小人。”
“不算?”丹尼爾愣了愣,他將黑色腦袋耷拉下去,“她現在感情受傷,腦子裡跟心裡都很混亂,我這時候追她,給她浪漫,給她溫暖,非常不紳士,唐,你彆安慰我了,我這麼做就是小人。”
唐遠被他這個朋友的觀點打敗了,無力反駁,隻能說,“馮玉喜歡皮膚白的男生。”
丹尼爾一點都不氣餒,“我一個朋友,他說他要找一個大胸妹,可是她的妻子很小很小很小,事實證明口味是會變的。”
唐遠滿臉黑線。
丹尼爾按住他的肩膀,低著頭認真看他,“唐,你會祝福我嗎?”
“夥計,我祝福沒用啊,”唐遠說,“你得讓上帝祝福你。”
丹尼爾孩子氣的瞪他一眼,“你說上帝很忙。”
“……”
唐遠給了他一個兄弟的擁抱,拍拍他的肩背,“如果你夠誠心,能將上帝打動,肯定會得到祝福跟關照。”
丹尼爾興奮的蹦跳起來,“唐,你說我要怎麼追求她呢?鮮花?巧克力?中國的小姑娘喜歡什麼?你幫幫我,拜托你一定要幫我。”
“幫你是沒問題的,不過,”唐遠頓了頓,“丹尼爾,她家裡是醫學世家,未來她的丈夫要跟她門當戶對,就是,唔,中國的一種商業聯姻,建立在兩家互贏互利的基礎上麵。”
丹尼爾聽懂了,很不認同的叫起來,“ONONON,還不到那時候,唐,我現在還不需要考慮那麼多,我現在隻需要讓她收下我的玫瑰花,答應跟我約會。”
唐遠嘴角一抽,丹尼爾這心態好。
以後的事兒,還真說不準。
丹尼爾去找馮玉,唐遠回了宴會廳,見著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蔣惡。
雖然唐遠知道蔣家在邀請名單裡麵,卻沒想到蔣惡會來。
蔣惡的下巴上蓄了一圈胡子,氣質從野性變得憂鬱,他才二十多歲,竟然給人一種曆儘滄桑,看破紅塵的錯覺。
而當他舉杯跟女人談情的時候,那種錯覺就沒有了,還是原來的放||蕩|不|羈。
唐遠向不遠處跟幾個人說話的裴聞靳投過去一個眼神,而後才走到蔣惡那裡,打了個不冷不熱的招呼。
蔣惡將手從一個女人的腰上拿開,朝唐遠斜眼,嫌棄的挑唇,“你還是一副讓人討厭的老樣子。”
唐遠笑了笑,“彼此彼此。”
他跟蔣惡碰杯,語氣隨意的問,“這幾年怎麼沒見你有什麼動靜?”
蔣惡語出驚人,“養傷。”
唐遠一臉愕然,“你受了傷?”
“胸口被紮一刀。”蔣惡輕描淡寫,眼睛對剛才那個女人放電,明目張膽的|調||情|,話是對唐遠說的,“差點死了。”
唐遠從嘴裡蹦出一個人名,“因為張楊?”
蔣惡臉上的笑容驟然僵硬,眼裡有寒意洶湧而出,又在轉瞬後恢複如常,他湊到唐遠耳邊吹口氣,動作曖||昧||輕||挑|,“親愛的,你這麼聰明,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嗯?”
唐遠忽地發覺一道熟悉的視線掃來,他下意識將蔣惡推到旁邊。
蔣惡先是一怔,幾秒後才明白了什麼,在大廳裡找到裴聞靳的身影,確認過眼神,是打翻了醋壇子,他再去看麵前緊張兮兮的青年,不禁覺得好笑,“操,搞什麼,你怕他?”
唐遠冷冷的說,“關你屁事!”
蔣惡似笑非笑。
唐遠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題,“三年前,我在國外碰到過他,雖然沒見著人,但他一定在附近。”
“我送他去的。”
蔣惡一口飲儘杯子裡的紅酒,不知道是喝的猛了,嗆的,還是怎麼回事,他的呼吸略微粗重,眼角隱隱有濕意,“那會兒他跟我鬨,天天的鬨,瘋了一樣,趁我睡覺捅我一刀,完了就把刀子對準自己,聽到這裡,你是不是以為他要跟我殉情?錯,他是知道自己沒活路了,與其被我家裡人弄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如自行了斷,多聰明啊。”
唐遠聽的頭皮發麻。
“出來玩,圖的不就是個快活,我看他那樣要死要活的,實在是惡心,就讓他滾蛋了。”蔣惡一副踩到|狗||屎|的表情,“看在他跟了我一年多,讓我爽過無數次的份上,我給他開了一張支票,順便問他想去哪個城市,把機票也訂了,玩不起的,還是滾遠點好。”
唐遠沒戳穿蔣惡拙劣的謊言,半響出聲,“沒聽說他在舞蹈界混。”
蔣惡聞言,抖著肩膀譏笑,“承認彆人比自己優秀,似乎對他來說,比死還要難受,混個屁啊。”
這個話題草草結束,唐遠轉過身去吃甜品。
蔣惡闊步跟在後麵,“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跟我爸他們一起過來嗎?”
唐遠邊走邊說,“這是我奶奶的壽宴,各行各業的領軍人物都來了,你想趁這個機會告訴所有人,蔣家的太子爺回來了。”
蔣惡怔忪一秒,你丫的還真是了解我啊。
醋壇子已經滾了過來,就在後麵不遠,蔣惡搞事情的把胳膊搭到他的肩膀上麵,“說真的,你是gay,我也是gay,我們聯姻是最好的選擇,考慮考慮?”
話音剛落,一隻手就從後麵伸過來,將他的胳膊抓住,用力甩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