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自然清楚她的身世,可這世上可憐人無數,他不可能個個都管。
既然她被當成羞辱人的禮物送進來,軒轅夜就不能給她恩惠。
房中雖老舊,卻有著淡淡的香氣,軒轅夜看出了她並不想死。
畢竟人不堪受辱,三尺白綾足夠了事。
她卻連院中的草都除了。
深深地看她一眼,若是她安分守己,想活,軒轅夜自然不會攔著。
兩個人靜默了好一會兒,那重烏雲竟然慢慢散去,雨並沒有落下來。
軒轅夜起身看了看夜色,沒跟薑恬說一句話,就徑直離開了。
回到禦書房,軒轅夜想了想,問旁邊的陳公公“那些閨秀們何日進宮?”
陳公公恭敬地答道“三月以後,那些閨秀們就要來宮中暫住一段時日,若是皇上滿意,就可給她們分配宮殿。”
軒轅夜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這時陳公公小心暗示道“皇上,那冷宮的那位,是不是悄悄處理了為妙?”
薑恬在實際意義上,算是軒轅夜第一個女人。
軒轅夜即位極早,但前幾年忙著處理皇子餘黨,鞏固皇權,但他想選妃時,南國就把薑恬送來了。
陳公公想的倒是周到,既然薑恬的存在是一種羞辱,她又為什麼要占著皇上第一個女人的位置?
大可把她悄悄處理了,隻要南國想進攻,那便有無數個理由,多一個薑恬少一個薑恬,實際用處並不太多。
陳公公也怕這個女人給後來進宮的妃子們添堵,才這般提議。
更何況那位最有可能當皇後的閨秀,還特意找了人脈,囑咐了他。
薑恬不過是個小玩意,可人總是有獨占的心,陳公公為了做個好人情,就大膽進言了。
“陳述,你是把旁人當傻子嗎?”
軒轅夜沒回應他,反而又問了一個問題。
陳公公心底一驚,膝蓋一軟,當即跪了下去。
“若是把手伸太長,小心你的頭。”
陳公公後背冒出了冷汗。
“出去領二十大板。”
軒轅夜頭都沒抬。
“謝陛下。”
陳公公出去後,好久沒能喘過氣。
他這些天被討好了太多,險些著了道。
那些人的心思,軒轅夜自然懂得。
對他而言,有張有弛,有收有放,才是治人之道。
不過,薑恬……軒轅夜手上的筆一頓,想起了那夜,既然她想活著,他便不會憑空奪走她的性命。
他是這麼想的,可挨不住有人為了給未來的皇後獻媚,早早行動起來了。
薑恬覺察到身體不妙,已然是三日之後。
她把種子種下,可要是收獲,還需要一段時日。
她的吃食,至今來自於禦膳房。
小福子不過是個跑腿的,能三不五時給她加些餐,都要勒緊褲腰帶。
她的飯食大部分還是由禦膳房的人來做。
冷宮中沒有人來,她卻憑空染了病。
除了有人刻意下毒謀害,找不到第二個理由。
她感受到身體日漸虛弱,症狀一日比一日嚴重,多日仍留著一口氣,說明對方用的是慢藥。
要是她突然猝死,可能會引人猜忌,臥病在床,久病不治,就正常許多。
薑恬把自己的猜測對小福子一說,他當即大驚失色。
“誰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