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隻要把這些東西還回去就能讓桑明海徹底站到她這邊,這對她來說,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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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千林穀的桑瑤不知道自己的嫁妝快回來了。陸湛離開後,她心下不安地等了兩天,等來了“冀州城昨夜大亂”的消息。
這讓本就有些擔心的她越發焦躁,這天傍晚,忍不住就在竹屋外的溫泉湖畔來回踱起了小步。
“小姐彆擔心,公子那麼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
林秀秀見此努力安慰道。桑瑤卻不太想聽,擺擺手,打發她去廚房準備晚飯了。
“桑姑娘。”
沒一會兒,身後又來了個人,桑瑤轉頭,看見了因傷勢過重,昨兒才剛能下床走動的魏無咎。
“你裙子臟了。”臉色還有蒼白,但精神恢複得不錯的男子衝她和煦一笑,聲音溫潤地提醒道。
桑瑤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自己淺紫色的裙擺上沾了一些炭灰。
應該是剛才路過廚房時弄的,桑瑤擰了下眉,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進屋換條乾淨的裙子,隻心不在焉地寫了句:【多謝提醒。】
“我替姑娘擦一擦吧?”魏無咎說著,突然拿出條帕子欲蹲下來。
桑瑤一愣,後退一步躲開了。
這人怎麼回事,說蹲就蹲的。還有他倆有那麼熟嗎?上來就要給人擦裙子。
她有些莫名,柳眉也擰得更緊了:【不用,我自己會處理。】
看出她的抗拒,魏無咎沒有堅持,隻神色無辜地站起來,語氣輕柔道:“在下並非有意冒犯姑娘,隻是先前答應過姑娘,要做牛做馬報答姑娘和陸兄的救命之恩,這才……如若姑娘不喜,那往後我便不這麼做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
桑瑤臉色好轉了些,她低下頭寫道:【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認識淩霜,我的嗓子也不會得到救治,我們之間算扯平了,先前那些話,你不用再放心上。】
魏無咎卻道:“那怎麼行,救命之恩,重如泰山……”
桑瑤不喜歡跟人扯來扯去,不等他說完就寫了句:【我的嗓子對我來說,比泰山還重。】
魏無咎一愣,啞然笑了起來:“既如此……好吧。”
想著自己很久,不,應該說從來沒遇見過這樣有趣的人,魏無咎眸光微動,又開玩笑似的說,“其實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如今身無長物又無家可歸,唯有以身相許才能報答姑娘的恩情,但不知姑娘是否已經許人,與那位陸公子又是什麼關係,所以一直沒敢開口……”
沒想到他竟生出過這樣的念頭,桑瑤驚訝之餘嘴角一抽,趕緊寫道:【可彆了,真正把你從雪地裡救起來的人是陸湛,我也就是提供馬車讓你躺了躺而已,你要以身相許也該許給他。】
魏無咎看罷又是一陣笑,末了才順著這話道:“如此說來,姑娘與陸兄並非親眷,那不知你們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就,差點成了親戚的同病相憐的朋友吧。
桑瑤心裡這麼想,筆下卻隻寫:【朋友。】
“原來兩位隻是朋友啊……”魏無咎丹鳳眼一眨,聲音含笑道,“那在下可否再冒昧地問一句,姑娘是否已經許人?”
桑瑤聽了這話微微一頓,上下打量了他兩眼:【你問這個做什麼?先申明,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你若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趁早打消啊。】
這話過於直接也有些傷人,但從她筆下寫出,卻不知怎麼就有種理所應當的感覺。魏無咎失笑片刻,又問:“那不知姑娘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我喜歡聽我話的。】被拒絕了還笑得那麼開心,桑瑤覺得這人怪怪的。再一想這人看著文文弱弱,好似風一吹就會倒,卻能做出引狼入室殺光自己全家的狠事,就越發不想與他多說了。
——倒不是覺得他做的不對,未知事情全貌,她不會妄下結論。隻是觀其行為可以得知,這人必定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溫和無害。
這樣的人通常心思深沉,不好相處,桑瑤無心跟他深交。
“也罷,姑娘既不願多說,那在下就不問了。”她有一雙很清澈的眼睛,魏無咎隻是稍稍一看,便知曉了她心裡的想法。他依然沒覺得生氣,隻越發覺得她有趣。
可惜他還有事要辦,不然就這麼跟著她,好像也挺不錯的。
正這麼想著,不遠處通往山穀外的小道上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魏無咎聞聲望去,看見了於昏黃暮色中策馬而來的陸湛。
“陸兄回來了。”
桑瑤也聽見馬蹄聲了。她轉頭看見陸湛,眼睛一下亮了,而後提起裙子就朝他跑去。
“陸湛陸湛!你終於回來了!”嘶啞乾澀的聲音無意識地從喉嚨裡滾出,帶起些許刺痛,桑瑤腳步一停,笑容因為驚愕凝固在了臉上。
她剛才好像……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嗓子終於被治好的瑤妹超級開心地跟大家問好=v=
另外新年啦,祝大家新的一年裡萬事順心,平安喜樂,每天都能和今天的瑤妹一樣好運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