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阿嵐的陪嫁丫鬟清和跑進來，跪在何氏麵前：“夫人，您快去看小姐，小姐她，她……”
沒等清和說完，何氏就衝出去，清和也隨之跌跌撞撞地跑出去，隻留下白氏狂怒的聲音：“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這就是趙家的教養？”
何氏雖然聽見了，卻不想理會，很快就走出正廳，直奔韶光院。
留在正廳的白氏氣得咬牙切齒，捶胸頓足，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在何氏走後約半盞茶的功夫，下人進來稟報。
“夫人，少爺回來了。”
白氏聽完臉色突變，“他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那阿娘希望我什麼時候回來，是等阿嵐病逝後嗎？”賀舜年緩緩踏進正廳，語氣毫無波瀾。
白氏看見他先是開心聽完他的話後冷哼：“怎麼，一回來就質問阿娘，這就是你的孝道？”
“阿娘，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答應我，我可以放心去院試，你會照顧好阿嵐。
“對，我是這麼說過，但我也有一個條件，你納了阿蓮。”
阿蓮是白氏的遠房侄女，白氏鬥不過趙平嵐，就想給自己找個幫手。
“我當年娶阿嵐時承諾過此生不納二色。”
“不用再說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反正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
“阿娘，七天後，阿嵐會隨我去臨川郡。”
“你過了院試？”白氏驚喜中帶著猶疑。
“是，我過了院試，我已決定參加今次的秋闈。”
“你都決定好了還需要我同意？”
“禮不可廢。”
白氏無言，擺擺手示意賀舜年退下。
賀舜年拱手行禮後離開。
……
何氏推開房門，看到披頭散發、靠在床頭正慢條斯理喝粥的趙平嵐，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就是暴怒。
“趙平嵐，這就是你跟我們保證的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我們擔心？”
“阿娘，我就是孕吐而已。”趙平嵐放下手裡的碗勺，淡淡笑著，白皙的臉孔上看不到一絲的血色，越發襯得唇瓣不點而赤。
何氏靠近趙平嵐，伸手捧住她的臉頰，迫使她的眼睛和自己對視道：“真的隻是孕吐嗎？阿嵐，趙家不缺和離歸家的女兒。”
就算喪偶又有何不可，何氏心裡補充。
趙平嵐的臉輕輕蹭著何氏的手，想笑終究沒有笑出來，隻是抿一抿嘴角道：“阿娘，我很好，介眉也很好。”
“好嗎？但願你是真的好。”何氏凝視著趙平嵐，最終緩緩放下了自己的手。
轉移視線後，趙平嵐輕撫著還未顯懷的肚子，眼底閃過一絲譏笑。
她這個婆婆隻不過是不甘心罷了，不甘心兒子更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