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將正座上的人打量一番,拱手道:
“見過魏前輩,晚輩今日前來是想了解一下有關乾屍案的事情,多謝前輩行我這個方便,這個忙,赤蠱宗記下了!”
魏薦輕輕招手,笑道:
“快入座吧!你們這些小輩要查這個案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江湖代有才人出,我們老家夥們都不行了,這浮虛境還都要看你們這些小輩的,若是真能找出凶手,也是這江湖的幸事!”
千羽客套一番,不卑不亢道:“多謝前輩謬讚,晚輩前來是想知道袁前輩是個怎樣的人?”
魏薦放下茶水,坐直了身體,輕笑道:
“袁師兄去世約莫有一月了,至今想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與他也算是幼時相識,他天賦極高,小小年紀便成了掌門的內門弟子,我那時沒開竅,資質平庸,同他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後來經曆過二十年前的浮虛境禍事,這才開始想要努力練功......”
“隨後,我入了掌門門下替他解決宗門內的大小事宜,和袁師兄共事,相互來往也頻繁......他處事嚴苛,又很護短,所以我們常常會有意見不一樣的地方,但他為人處事倒也是正直利落,是弟子們的好師叔,也是掌門的得意門生。”
魏薦談吐間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讓人覺得十分和藹可親,千羽慢慢放下戒備,又問道:
“請問前輩,袁前輩去世之前可有什麼異常?”
魏薦喝了口茶,緩緩道:
“我們是兩個月前來的這南陵,當時趙平川還未現身,除了調查瘴林,日常要務也就隻剩下訓練宗內弟子,但師兄不太喜歡這個差事,所以這個事情一直都是由我和曹師弟來負責的......我很少離開這裡,也很少過問他的事情,但說來慚愧,這件事也確實有我的責任......”
他眉頭皺起,端著茶水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出事前我曾同他發生過爭執,他多日未歸宗門,回來便通知我要迎娶那金雀樓的姑娘,彆說是我了,就連宗內的弟子都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我們江湖中人並不在意那麼多的規矩,可若此事他一人能輕鬆解決便就算了,但他還希望從宗內支取一些錢財來為那姑娘贖身......哎,斯人已去,在你們小輩麵前說這些著實有些不太合適......”
“後來曹師弟傳書給掌門,希望掌門能稍作勸解,那時的師兄每日都見不到人影,我收到了回信,好不容易見著他一回,於是不等師弟回來就拿著掌門的信去找他了......那是他出事的前一晚,我沒控製好自己的脾氣跟他大吵了一架,他憤然離開宅院,第二日就收到了他去世的消息......這件事我一直心中有愧,當日實在是不該跟他說那些重話......”
千羽緊蹙眉頭,能叫如此儒雅的魏薦氣得都能跟他吵架,看來這袁立恒是鐵了心要取蘇梔姑娘,但為何蘇梔和袁立恒後來又會變成這個樣子?
“前輩節哀,袁前輩的禍事又怎你可以預料到的!”千羽稍作寬慰,隨後又問道:
“前輩可知曉,他去世前是否去過瘴林?”
魏薦聽罷,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聖女為何要問這個?難道師兄的死與瘴林有關?”
千羽看向他的眼睛,故作隨意,應聲道:“沒有,晚輩隻是習慣性的問一下,畢竟乾屍案和趙平川有關,自然也與浮虛境和瘴林有關,前輩來得早,比我們更了解瘴林,所以應該能理解晚輩吧!”
魏薦表情微微一滯,隨後又恢複了一貫的淡然自若,“是,趙平川作惡良久不就是為了讓我們不敢呆在這南陵,唯有事無巨細地查下去才能將他揪出來,聖女做得很好!”
千羽點了點頭,隨後起身拱手道:
“想了解的大概就這些了,最後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前輩可否允許我們開棺驗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