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將一枚白子放入棋盤後,抬頭看向四爺,“爺要是有事,就回前院去吧。”
這些日子,她沒見到五格的蹤影。
但她也猜得到,五格定是被四爺安排去辦什麼隱秘的差事了。
“讓他進來。”四爺執起一枚黑子,淡淡道。
“嗻。”蘇培盛打了個千兒,就出去了。
片刻後,五格就戴著麵具進屋了。
“奴才見過四爺,四福晉。”他行禮道。
四爺沒再下棋,而是麵對著五格,正襟危坐著。
“說吧,該查的都查到沒有。”
若音一聽,就曉得他們在聊正事。
便起身道:“爺和四哥隨意聊,我去偏房看看弘修睡著了沒。”
女子不能涉及朝堂之事,她近年來,已經牢記在心了。
四爺隻抬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
五格則回道:“我已經查好了。”
若音離開時,經過五格身邊,淡淡道:“大晚上的,地上涼,四哥還是起來說吧。”
“沒事。”五格是個懂規矩的,四爺沒讓起,他就不能聽妹子的。
不過,四爺許是剛剛著急問話,忘記了。
哪曾想,五格是個實實在在的人。
他隨意抬了抬手,道:“起吧,坐著聊。”
於是,五格在起身。
可就在這個時候,陳彪突然衝進來,焦急地道:“主子爺,不好啦,八爺帶著人突然闖入府上,還亮出了萬歲爺給的令牌,咱們的人攔都攔不住,而且,他們已經往正院來了!”
倘若八爺直接闖進府,他們就是拚了命,也要守住。
可八爺手裡有康熙的令牌,他們不好違抗聖旨。
否則的話,彆說他們遭殃,還會連帶著牽連四爺。
語音剛落,屋裡的氣氛驟然變冷。
若音見四爺麵上有些沉,便問:“爺,要緊嗎?”
“不打緊。”然後,四爺轉頭看向五格,“你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可千萬不能被老八搜到了。”
五格曾經在戰場上有勇有謀,他便沒有多加囑咐。
想來以他的性子,躲老八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時間也來不及讓他說那麼多了。
“是。”五格應了後,就利落的從窗戶跳了出去。
就在五格跳出去沒多久,八爺當真帶著一群侍衛,到了正院。
四爺聽見外頭喧嘩的聲音,負手走了出去。
若音便穩定好情緒,跟著出去了。
兩人才走出堂間,就見正院的院子裡,圍滿了穿著侍衛服裝的人。
眾人手裡,紛紛舉著燃燒著的火把。
將禛貝勒府照得亮堂堂的。
而那為首的,是穿著一襲月牙白錦袍的八爺。
衣擺袖口紋著銀色的暗花,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眸子很溫和。
“喲,四哥、四嫂。”八爺見了若音和四爺,溫潤的拱手行禮。
若音將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腰間,掃了眼院子裡的侍衛,瞧著有上百人。
四爺負手站在堂間的門口台階上,冷眸淡淡掃向八爺。
“八弟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隻見八爺溫潤一笑,燭光下,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裡,泛著金色的光芒。
“明人不說暗話,我聽聞可靠消息,說是四哥府上,藏了個叛賊。”八爺攤了攤雙手,道:“這不,帶人來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