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新人進府第一天,但凡伺候了爺們。
早上就得給正室請安,這是規矩。
“你家主子也太不像話了吧,這才進府,懂不懂什麼是規矩,還要不要賞賜了!”丫鬟心疼大福晉,護主地訓斥。
“回福晉,我家主兒說了,賞賜就不要了,福晉留著自個用吧。要不是昨晚喜燭燃到天亮,她今兒一準來請安了,實在是身子不舒服,這才沒來的,往後一定補上。”
“誰家的喜燭不是燃到天亮的!”大福晉身邊的丫鬟反駁道。
請安這種事情,必須早早立規矩。
否則往後補再多次,也沒有用。
奴才們隻會覺得,福晉不得寵了,新來的側福晉厲害著呢。
“新婚夜,確實家家都會燃一夜喜燭,關鍵是昨晚......主子伺候爺到天亮,動靜才下去,而且......爺還準了主子,不必來正院請安的。”側室身邊的丫鬟,也不是吃素的。
聞言,大福晉身邊的丫鬟,還想說什麼。
卻被大福晉搶在了前頭,“既然這樣,那就讓張氏好生歇著。”
既然直郡王準了的,肯定有他的用意。
而她已經知道,他最在乎的是權利,便成全他。
“是,謝福晉體恤,奴才這就不打擾您了。”丫鬟說著,就才從地上起身離開。
待人離開後,大福晉重重地閉上眼睛,似乎在想事情。
那個男人,大概是常年帶兵的緣故。
夜裡總是精力旺盛,回回都會折騰大半夜。
剛成親那會,他總是要弄到天亮才罷休。
後來不知道是新鮮感過了,還是因為她身子弱了,他便收斂了些。
如今......
她搖搖頭,罷了,不去想那麼多。
這個男人,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固執。
隻要他決定的事情,說什麼都沒用。
隻有等他哪天撞破了南牆,就懂得她說的那些話了。
至於他不讓張氏給她請安,是心疼新進門的媳婦。
還是心疼即將臨盆的大老婆,擔心她難過,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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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蕭條的,加之接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雪。
京城到處都顯得沒有一絲生機。
群山蕭索,百樹凋零,不見鳥飛,不聞獸叫。
乍一看,就像低垂雲幕前麵,凝固著一副死氣沉沉的畫卷。
無論向藍白調和而成的天空凝望。
還是朝衰弱無力數目遠眺。
這被淒涼冷風輕撫過的畫麵,總是抹上一層厚厚涼意。
整個視覺效果,是灰蒙蒙的,甚至透著一片肅殺。
北風凜冽,灰蒙蒙的雲塊在天空中漂浮著。
寒流襲襲,似乎正醞釀著一場危機......
“今年比去年還要冷了。”若音懶懶地窩在貴妃榻上看書。
那貴妃榻墊著厚厚的棉被,她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身上則蓋著藍色的絲綢錦被。
“可不是麼,小年才過,比前些日子都要冷呢。”巧風一麵繡著東西,一麵附和。
正在這時,李福康進屋,焦急地道:“福晉,不好了,三阿哥受了風寒,病倒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若音眼神銳利。
她放下書,朝巧風使了個顏色。
巧風便伺候她更衣,整理妝容。
“回福晉,前院的奴才說,昨兒就有些不適了,今兒就開始昏迷不醒,說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