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看在李氏父親升官,為了利益。
又或者兩者都有吧。
“行了,現在什麼時候了。”她放下手中的書,淡淡問。
巧風抬頭看了眼花鳥蟲鐘,笑道:“回福晉,早上八點了,今兒二月初一,想來後院的小主子們,都會來給您請安的,讓奴才們伺候您梳妝吧。”
於是,若音就坐在了裡間的梳妝台前,由著奴才們伺候。
正月裡,即使後院眾人,都看不慣李氏,卻又不好發作。
畢竟大過年的,家家都講究喜慶,和善。
倘若這個年,後院鬨得不可開交。
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不吉利的。
代表這一年,都不會好。
所以,若音才沒有和李氏計較那麼多。
不過如今正月已過,似乎是要給李氏點顏色看看了。
待若音梳妝好後,李福康就進屋道:“福晉,後院的小主子們,都已經到齊了。”
“誰最後到的?”若音扶著柳嬤嬤的手,往堂間走。
“回主子,孟格格和宋格格,是最先到的。李側福晉是最後一個到的。”李福康如實回。
若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抬腳就進了堂間。
“請福晉大安,福晉吉祥!”眾人見了她,紛紛行叩拜大禮。
若音不急著叫她們起,而是在上首坐下後,淡淡道:“都起吧。”
“謝福晉。”後院的人兒,起身後按照順序坐下。
李氏的資曆和身份,自然是坐在最前頭的。
她扭著腰兒,屁股才落座,嘴上就有些嗲地開口:“哎呀,我也不知怎的,自從三阿哥去了後,隻要爺不在身邊,心裡就難受得緊。可四爺就寵我,人都到了姐妹們那兒,一聽說我病了,就特意來瞧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還希望姐妹們不要往心裡去。”
這話說的,有種“我就是得寵,就是截胡了怎麼滴”的挑釁味道。
李氏是漢人,身子比滿人要嬌小一點,聲音也比較棉柔。
但人家那是自然的綿柔,她這是有些做作的嗲。
不過這種聲音,女人聽了會不適。
男人聽了嘛隻怕是渾身的骨頭都要酥了。
武氏身為格格,就算聽不慣李氏的話,卻也敢怒不敢言。
年裡的時候,四爺統共就去過她那兒一次,都叫李側福晉給截了胡。
什麼四爺不在身邊,就難受。
依她看呀,不過就是想男人想瘋了!
上首的若音聽了李氏的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轉頭朝李氏看去,就見李氏穿著一貫的玫紅色漢服。
腰間的藕絲緞帶,將她的腰束得不堪一握。
高高的珍珠翠領,顯得格外有女人味。
小兩把頭上,戴滿了各色金簪子。
最耀眼的,當屬那支迎春金簪子,上麵還嵌著一顆紅寶石,瞧著就光彩奪目,一頭的珠光寶氣。
李氏麵上的妝容較豔,一雙大眼睛,噙滿一汪春意。
舉手投足間,一股子滋潤得當的風情。
整個人恰如她頭上那枝迎春簪子,豔豔碧桃,十分嬌豔。
頗有種江南女人嬌小惹人憐的韻味。
若音收回眼神,端起旁邊的杯盞,低頭輕輕抿了一口。
就李氏這姿色和聲音,也難怪四爺願意在李氏那兒歇下。
畢竟,作死和相貌也是對等的。
倘若讓四爺麵對一張醜陋不堪的臉,截胡的機會是不大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