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彪是第一個睜開眼睛的。
李福康是第二個。
巧風是第三個。
當她們看見四爺站在跟前時,紛紛跪下打千。
“福晉可是歇下了。”四爺問。
“回主子爺,許是春天裡容易犯困,福晉用了晚膳後沒多久,就歇下了。”巧風委婉地道。
蘇培盛聽了後,嘴角抽了抽。
後院的女人,要以當家主子爺為主。
不管男人去不去後院女主子們那,她們都得過了夜裡十點,才能歇下。
可現在才剛剛九點,福晉就歇下了。
顯然是沒有要等四爺的意思。
又或者說,她打定主意,四爺不會來正院。
像這樣的情況,後院旁的人,絕不敢如此沒規矩。
就算身子實在不適,或者有特殊情況,為了避免尷尬,也會讓人到前院吱一聲的。
更何況,正院這位,還是個福晉。
在這個府裡,四爺就是規矩,一切規矩都圍繞著他。
紫禁城裡,萬歲爺是規矩,甚至整個天下,都以他為主。
就在蘇培盛以為,四爺吃了閉門羹,會甩甩袖子走人時。
四爺就抬手,隨意指了指緊閉的門。
頓時,蘇培盛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訝。
但很快,他的麵上就透著會心的太監笑。
唉,什麼規矩,到了福晉這兒,都不算事兒。
以四爺的脾性,福晉這般不聽話,恐怕是要好好教導一番吧。
當李福康將門打開後,巧風就遞給了四爺一盞燈籠。
四爺接過燈籠,就往裡間走。
外頭的門,也在四爺進屋後,就嚴嚴實實地關上了。
他提著燈籠,走到裡間的屏風後,在床邊坐下。
隻見小女人側著身子,將錦被拱得高高的。
一雙手合十,愜意地放在頭邊的帛枕上。
而她的腦袋,斜斜枕在帛枕上,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如墨般鋪散開來。
男人的視線,在女人長而翹的睫毛劃過。
往下便是嫣紅如海棠一樣的唇。
以及不慎露在外頭的珍珠肩。
瞧著就跟個睡美人似得。
四爺瞥了眼微微淩亂的錦被。
抬手自然地幫她把被子往上拉。
就在他把被子拉上,替她蓋上時。
冷空氣竄入若音的身子,她不自覺地摟緊麵前的錦被,也好暖和一些。
於是,她順帶著將男人的手臂,抱在了懷裡,夾在了身子和錦被之間。
“嗯”暖和了的她,知足地吧唧一下嘴巴。
四爺蹙了蹙眉,將手慢慢抽開。
可女人的身子,帶給他的觸感,令他欲罷不能。
想離開,卻又不舍挪開。
最終,他還是利落的將手挪開,
黑暗中,他站起身子,從容地解著腰上的黃腰帶,以及身上的扣子。
一雙神秘深邃的墨瞳,卻直勾勾地盯著女人,一刻也沒挪開。
他來這兒,原本是想告訴她,大阿哥的事情。
可如今,她隻想好好教訓一下小懶貓。
如此美人在跟前躺著,還與他有了肌膚之親,是個男人就忍不了。
可憐的若音,還睡得倍兒香。
渾然不知有雙虎視眈眈的眸子,將她當成了獵物。。
不多時,四爺吹熄了燈,一把放下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