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詫異轉頭,看向一本正經的男人。
瞧著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四爺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聲不響地勾人,還要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他冷冷地道:“爺準你離開了嗎?”
若音:“可我有跟你打招呼呀。”
四爺冷哼一聲,暗罵她是個沒良心的小妖精。
之前沒許她離開,她就賴在這兒不走。
現在目的達成了,走人。
想得美!
“你不是說整個雍親王府勸不動爺?”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爺今兒為了你,可是開了天荒,你要好好表現。
若音伺候了四爺這麼些年,哪能聽不懂這種話。
她笑魘如花地道:“爺可是......有彆吩咐?”
“那些瑣事,讓奴才交代就行,你給爺過來,好好研磨。”讓她剛才說風涼話。
還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拿出來說。
於是乎,弘毅身邊的奴才,挨了板子後,倒是撿了條命。
若音卻在前院裡賣苦力。
一直要天黑的時候,才混上一頓像樣的飯。
這會子,他伺候四爺淨手,兩人在堂間的八仙桌坐下。
奴才們端著飯菜,擺上了桌。
突然間,若音聞到一股蟹香。
一雙大眼睛,就在桌上打轉,最後落在被罩著的盤子上。
“爺,你今兒不會請我吃蟹吧,我都聞到蟹黃的味道了呢。”
四爺抬頭看了女人一眼,“狗鼻子。”
一旁的蘇培盛“嘿嘿”一笑,道:“福晉,您聞得沒錯,這可是南方運過來的,由大江往下的一處湖裡給撈上來的,那湖水百裡方圓,碧波蕩漾,水草豐茂,長出來的螃蟹,跟彆處的螃蟹格外不一樣,算得上是蟹中之狀元。”
“雖說螃蟹四季都有,可秋天的螃蟹最是肥美,看來我今兒串門串對了,白天也沒白白研磨,夜裡總算能一飽口福啦。”若音笑道。
四爺卻不太高興了,“就算你不來,爺也打算讓人送去前院,跟你一塊品嘗的。”
“後院這麼多姐妹,爺卻獨獨想和我一塊品嘗,這是為什麼呀。”若音眨巴著大眼睛,好心情地問。
其實啊,她就是想聽聽,看四爺的嘴裡,能說出好聽話來不。
事實證明,她高估了四爺。
“你吃的最難看,又是福晉。”四爺毫不猶豫地道。
若音抽了抽嘴角,麵上的笑容收了一半。
得了,算他狠!
她就該問他的,這下自取其辱了。
話說......後院那麼多人,每次家宴上,但凡有蝦和螃蟹。
那些人幾乎是不吃的,就算嘗鮮,那也是奴才剝得乾乾淨淨,遞到她們麵前的。
唯獨她是自己動手,吃得津津有味。
可她也沒覺得自個吃香難看,那叫吃的香好麼。
蘇培盛是個會看眼色的,眼瞧著若音的臉垮了一半。
立馬就揭開了蓋著的銅蓋,笑道:“福晉,您和主子爺慢慢享用吧。若是需要奴才們幫忙,吱一聲便是。”
以他對福晉的了解,人家不是個矯情的主。
享用美食,從來就不會矜持。
若是這樣吃一口,那樣吃一點點,才最是掃興呢。
記得有一回,鈕側福晉和四爺一同品蟹。
人家那纖纖玉手,就沒沾過螃蟹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