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塞卜騰巴爾珠爾眼裡有種複雜的情緒。
那是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不該有的情緒,
也許,這對於他來說,已是最好的結局。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父親敗給了康熙。
他又沒有策妄阿拉布坦的能力,不然這領地,該是他的。
要不是他還有利用的價值,恐怕,策妄阿拉布坦早就要了他的命。
如若此次,康熙不遣送他到京城。
恐怕等康熙前腳剛走,他就一命嗚呼了。
但策妄阿拉布坦的行為,實在讓人不敢苟同。
這塞卜騰巴爾珠爾,好歹也是他的弟弟,雖說不是親的,那也是兄弟啊。
怎麼說獻就獻,那可是人,不是東西。
直郡王是個直言快語的,他有些鄙夷地問策妄阿拉布坦:“你就是這樣對待親人的嗎,背叛了噶爾丹,又占了他的領地,將他的兒子,也就是你的弟弟,困在獸籠當中。這讓我們怎麼相信你,會忠心於大清。”
“回直郡王,你有所不知,我從未把噶爾丹當做親人,相信他也從沒把我當做侄子。因為,噶爾丹殺過我的哥哥,搶過我的女人,所以,我和噶爾丹有不共戴天之仇!至於背叛二字,有些言重了,直郡王可能還不了解,這是我對和皇上之間的合作。而我,也徹底被皇上的膽識和謀略所臣服!”策妄阿拉布坦說的倒是挺好聽的。
康熙也適時化解尷尬,道:“胤禔,這事你不了解,就彆瞎摻合了,快給人道歉!”
不管策妄阿拉布坦是不是誠心歸順,至少他此刻的態度,是極好的。
甚至可以說是低到塵埃裡。
既然歸順了,那就不必打打殺殺。
不然最終吃苦的,還是老百姓。
至於以後的事,誰又說的清楚。
他日,若是策妄阿拉布坦,和噶爾丹一樣狼子野心。
他要是在世,定親手解決掉。
如果他不在世了,也有他的皇子皇孫,會替他征戰的。
“對不住了,剛剛一時嘴快,你彆往心裡去。”迫於康熙的威嚴,直郡王就是不樂意,也隻得馬馬虎虎的道了個歉。
策妄阿拉布坦就是察覺到直郡王沒誠意,看在康熙的麵子,還是敬了直郡王一杯酒。
來了個一杯抿恩仇。
經過這一茬後,篝火晚會,又繼續載歌載舞了。
三爺一麵拍蚊子,一麵道:“這兒蚊子可真多,咬得爺身上全是包。”
說完,他轉頭看了眼跟沒事人一樣的四爺,問道:“誒,老四,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蚊子不咬你嗎?”
四爺手執折扇,道:“我有福晉為我備的薄荷油,自然沒蚊子會咬了。”
聞言,三爺就又想到了自家不通人情的福晉,無奈道:“行行行,都知道你家福晉好,你就當我沒問過吧。”
真是的,都被蚊子咬慘了。
還被喂了一把狗糧!
半個時辰後,篝火晚會,總算是結束了。
康熙率先離席的,其餘的人,才跟著奴才,去往事先安排好的蒙古包。
四爺的蒙古包,算是中等偏上。
外頭是用幾層羊毛氈圍裹而成的。
裡麵還算寬敞,頂部有個圓形尖頂的天窗。
正中擺有香火,佛像,還有獵物、紙筆、書帳。
套馬杆和馬鞍具,則吊在一旁的牆上。
這時,柳葉柳花,就進來伺候四爺更衣洗漱了。
一番洗漱後,四爺正準備歇下,就見蘇培盛進來了,“主子爺,外頭有個舞姬,不如讓她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