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黃昏下的玫瑰,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千嬌百媚。
“探子下午就來報,說是爺要回府了,我便想著爺一路上辛苦了,特意讓人設了家宴,就在正院呢。”若音道。
四爺淡淡“嗯”了一聲,就大步往正院走。
既然是家宴,鈕鈷祿氏幾個,也跟著走在後頭。
方才她們不是沒看到,四爺看福晉時,和看她們時,是不一樣的。
不對,應該是自從看到福晉後,就沒看過她們了!
片刻後,眾人都在正院的家宴入座。
“爺,如今正是吃螃蟹的季節,我讓人蒸了大螃蟹,個頂個的肥美。”若音笑著指了指中間那盤清蒸螃蟹。
這時候的螃蟹肥美,清蒸著吃,再沾點醬,才不失原味。
四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就看到正中央,擺著一大盤橙黃橙黃的螃蟹。
個個都有巴掌大,瞧著有五兩左右。
他淡淡道:“正好爺許久沒吃螃蟹了,便嘗嘗。”
在部隊裡,吃肉都難,彆說螃蟹了。
自我約束了那麼久,也是時候放縱一下了。
於是,蘇培盛都不用說,就醒目的讓人搗鼓銀質的蟹八件。
“爺自己來。”四爺不等奴才給他剝蟹殼子,就自己搗鼓著蟹八件。
奴才見他心情好像不錯,便訕訕退下了。
“俗話說,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九月圓臍十月尖。瞧著姐姐備的螃蟹都好大個,我便也嘗一個。”鈕鈷祿氏咬文嚼字的,想博取點吸引力。
仿佛她和若音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不合。
四爺正集中注意力剝蟹殼子呢,頭都沒抬一下。
況且鈕鈷祿氏注重形象,不好自己在那搗鼓螃蟹。
隻能給奴才使了個顏色,冬荷就給她挑了隻螃蟹,幫她剝蟹殼子。
接著,其餘的人,也就都有奴才剝著。
若音可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她就在乎自己吃的爽不爽。
有奴才們剝殼是好,但吃起來不過癮啊。
也體會不到自己剝殼的樂趣。
並且,那肥得流嘴巴的蟹黃,搗鼓在碗裡吃,跟自己允著吃,能一樣麼?
她把麵前的小方桌、腰圓錘、長柄斧、長柄叉、圓頭剪、鑷子、釺子、小匙,輪番上陣。
墊、敲、劈、叉、剪、夾、剔、盛,那是十八般手藝,樣樣精通。
把一個吃貨的本性,展現的淋漓儘致。
於是,後院那些女人,對若音的吃法也不理解。
心說身為正室,怎麼能這樣吃東西,一點都不淑女。
正在這時,四爺瞥了眼正在啃蟹腿的若音,覺得她很真實。
配上她可愛的妝容,顯得特彆的萌萌噠。
他輕輕笑了笑,到底是忍不住訓斥一句:“就不能吃的矜持點。”
明明是訓斥的話,卻讓人聽出了一絲寵溺。
若音頓了頓後,終是放下蟹腿,徹底剝好殼才咬。
接下來,四爺和若音,就探討起怎樣剝殼,會更快速。
使得後院的女人們,個個都紅了眼。
好像四爺和若音,才是心有靈犀的一對,她們根本無法融入。
一盞茶後,四爺朝蘇培盛示意了一眼。
蘇培盛會意,將康熙賞賜的五穀金盤,端到若音麵前,“福晉,這是皇上賞您的,說是上回的軍糧,您有功,特意獎賞您的。”
若音心中一驚,想接的同時,又看了看沾了蟹肉渣子,和蟹黃的手。
隻得頓在原地,受寵若驚的同時,局促地問四爺:“爺,我......我手上有油,能讓奴才幫我領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