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的奴才,則圍在她身邊,“主子,您不能走啊!”
郭絡羅氏沒有聽奴才的勸告。
隻是道:“收拾一下東西,把小竹一並帶走。”
早在她拿鐵釘紮阿茹娜時,心裡就有過想離開的打算。
現在,她便要實現這個想法。
然後,她走到八爺和阿茹娜麵前,心靜如水般,“八爺,你仗著我喜歡你,就踐踏我的心,總有一天,當你識清麵前這個女人惡毒的麵孔,你會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說著,她的眼裡出現心如死灰般的暗淡。
“這個家,哦,不對,這個貝勒府,我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也請八爺把和離書也給一並給我!”她斬釘截鐵地說,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要滾就滾,爺還等著留你 娘家大有用處,還有你肚裡的孩子,終歸是爺的,總不能讓他成為野種!”八爺說著,就打橫抱起阿茹娜,從郭絡羅氏身邊率先離開。
“嗬。”郭絡羅氏頓在原地冷笑一聲。
是不是郭羅瑪法去世後,他早就變了,隻是她沒發現而已。
如今是連偽裝都懶得裝了麼。
連這種不要臉的話,他都能說的出口?
“那我就在這祝爺和側福晉百合好喝,他日八爺若音想抬側福晉為正室,我不介意和離,我會一直等著那封和離書的!”她衝著八爺的背影,聲嘶力竭的大喊。
這,就是這個朝代女性的卑微之處。
尤其她嫁的是皇子,除非八爺把她給休了,她是沒有資格主動和離的。
就算她主動和離,且不說八爺願不願意,鬨到皇上那兒,就是失了皇家的顏麵。
膽敢讓皇室蒙羞。
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以及她背後的大家族,會受到皇室的仲裁。
康熙二十年,她的父親因詐賭被判死刑。
三年後,她的母親鬱鬱而終,她便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兒。
若是那個時候,她自個一個人長大,她現在便可以不顧忌那麼多。
可她是安親王的外孫女,她是郭羅瑪法從小養大疼大的外孫女。
雖然,郭羅瑪法幾年前去世了,可她就算不顧自己,也不能不顧那個大家族。
畢竟那個大家族,是郭羅瑪法的心血。
那裡,還有疼愛她的舅舅。
雖不是親的,卻勝似親的。
郭絡羅氏這一次,是鐵了心要離開。
所以到了午時,她便迎著秋日裡和煦的太陽。
帶了幾個陪嫁奴才,還有小竹,就離開了正院大門。
離開時,她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心中卻想起當年,郭羅瑪法送她數十裡嫁妝。
現在想想,當真是對不住他老人家。
可她要是繼續呆在這兒,那才是更加對不住了。
想到這,她腳下的步伐,變得更加堅定。
就是八爺留他,她也不會呆在這讓令人作嘔的貝勒府了!
況且,那個男人忙著哄新媳婦,哪裡會管她的死活。
殊不知,她的身後,還真就有雙溫潤的眸子,正盯著她的背影看,似乎在沉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