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貼身的奴才,一個都沒見著。
就連李福康那小太監,也不曉得哪裡去了。
見狀,蘇培盛清了清嗓子,準備唱報。
可他還沒開嗓呢,就受了四爺一記淩厲的眼神。
嚇得他咽了咽口水,哪裡還敢說話。
不讓人唱報的四爺,抬眼看了看屋裡。
雖說眼睛沒看到人,但耳朵卻傳來熱鬨喧嘩的聲音。
於是,抬腳就往屋裡走。
一進屋,就見一屋子的奴才,正在圍在正堂的八仙桌,在那兒鬥地主。
他們的麵前,擺著瓜子兒花生、茶、點心、零嘴、還有碎銀錁子。
以及,他的好福晉,也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當中。
塗著喜慶丹蔲的玉 指,正捧著一手牛皮紙牌。
眼瞧著眾人還忙於打牌,蘇培盛輕輕咳了咳。
正琢磨著要不要放炸的若音,聽見這聲陰陽怪氣的咳嗽聲,眼珠子立馬就轉了轉。
隨即抬頭往門口一看。
就見四爺難得穿著一身墨色的常服,上麵用銀線繡著竹子暗紋。
腳踩墨色雲騰靴子。
一對濃眉微微上揚。
涼薄的唇微微抿著。
那雙深邃的冷眸,正直視著她。
隻一眼,若音哪裡還有心思管炸不炸,連忙起身上前,盈盈福身行禮:“請爺大安。”
一屋子的奴才也都行叩拜大禮,“請四爺大安。”
四爺掃了眼屋裡的情況,最終將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幾日不見,不過是過了個年,她看起來似乎比之前要肉了些。
白皙的臉頰微紅,還透著滿滿膠原蛋白的光亮。
他收回眼神,沒有叫起,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在屋裡的太師椅上落座。
見狀,若音和奴才們才起身。
然後,那些奴才趕緊滾蛋了。
若音給四爺倒了杯茶,笑道:“爺,你怎麼來了,可是忙完啦。”
四爺沒接杯盞,隻是用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
示意她放在桌上就好。
若音把杯盞放下後,就悻悻的在一旁坐下。
“爺,我已經很久沒鬥地主啦,這不大過年的,圖個熱鬨嘛。”
四爺漫不經心地敲著桌麵,轉頭就見女人一副委屈極了的小可憐模樣。
到底是沒忍心在大過年的訓她。
隻是沒好氣地道:“爺就曉得你性子野,坐不住,便尋思著帶你去逛花燈。”
“啊?”若音沒有反應過來。
他居然沒訓她,還要帶她去外邊浪?
她沒聽錯吧?
“愣著作甚,還不去換身衣裳。”
“哦。”若音起身,叫了巧風和巧蘭進來。
看似表麵平靜的她,心中早就樂開了花兒。
來到這兒,她還沒好好的出去玩過呢。
片刻後,若音梳了個小架子頭就出來了,“爺,我好啦。”
四爺聞聲望去,就見女人的秀發高高盤起。
頭上彆彆著一蝴蝶銀釵,珍珠碧玉步搖、還有一根梅花白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