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客棧裡麵的人隻剩下不足十人。
吳朗折返而歸,帶著施洛語和小斧子連夜離開。
全力趕路的花似錦看著連夜追過來,上了馬車就開始瘋狂補眠的施洛語,又看向同她一起趕到正眨巴著大眼睛瞧她的小斧子,低聲問
“在馬車裡坐著什麼都做不了,你怎麼不睡覺啊?”
小斧子笑著搖頭,學著花似錦一樣也壓低了聲音。
“洛語姐姐忙了一夜,我早上起來看到她頂著好大的黑眼圈。我就不一樣了,我睡得可香了,一點也不困!”
頓了頓,還是接了一句。
“按照爹的說法,我就是精神小夥!”
花似錦實在是沒忍住,笑的聲音大了些,將熟睡的施洛語給震醒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接著睡。”
花似錦忙從一邊拿過一張毛毯蓋在了施洛語身上,將小斧子撈到自己腿上坐好,不忘輕輕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這樣好不好?你隻要乖乖地閉上眼睛小憩,等到了金陵城我就給你買糖人吃,如何?”
小斧子冷哼,十分不屑地將頭偏到了一旁。
“糖人都是給小孩子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花似錦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明明這小屁孩兒腦子裡全都是糖人,這會兒裝起深沉來了。
“這樣啊,那就不吃糖人了吧。”
話音剛落,小斧子就急了。忙又支支吾吾的開口阻止。
“我爹說了,做人要講誠信,說出來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是沒辦法收回去的。為了不讓你變成沒有誠信的人,我就勉為其難的吃糖人好了。”
花似錦哦了一聲,“無妨,這隻是平常閒聊罷了。左右也沒有旁人知曉,自不會影響我的誠信。”
小斧子的拳頭瞬間握緊,可還是絞儘腦汁想法子。
“雖說這件事與誠信無關,但俗話說得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花似錦攤手聳肩,“我是女子,不是君子啊。”
小斧子快哭了,可還是努力忍住眼淚掉落。
他是男子漢!不能說哭就哭!
誰也沒想到,小斧子就這麼默默地悲傷到睡著。
花似錦悄悄起身,動作輕柔地將小斧子放在了施洛語身側,而後快步走出馬車,坐在了車轅上。
充當馬夫的追風被驚得狠狠一抖,差點兒沒掉下馬。
“主子,您怎麼出來了?”
花似錦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了前麵騎馬的吳朗,示意追風用密語喊他過來。
畢竟她也擔心一嗓子下去,吳朗沒聽見,再將馬車裡的兩個人吵醒。
“客棧裡麵其餘人如何處理的?”
吳朗拱了拱手,才認真答
“屬下按照洛語姑娘所說的那個人的體貌特征,模仿了他的聲音吩咐他的人去四周轉轉,查一查附近是否還有生人的行蹤。”
“那些人都已經行動了,隻留了三個絕對信得過的人留守在客棧,無人敢說洛語姑娘帶著小斧子同我一起離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