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山感歎道:“從這個層麵再看待三元的問題,小羅甚至算是送了一份大禮給上麵。”
這下子變成了兩個人疑惑了。
蕭玉君和羅陽都帶著不解看向薑遠山。
這種目光,尤其是來自羅陽的,一下子讓老薑心裡像是八月天喝了冰水一樣舒爽。
小羅妖孽是妖孽了一點。
可也有短板啊。
在很多事情上,最後還不得要我薑遠山來引路?
“爸,最後一句話我和媽沒聽懂。”
時機恰當,羅陽立刻順杆子上:“您給解說一下唄!”
這不,蕭玉君差點就閃了腰。
真不要臉啊.
但是老薑心裡舒坦啊,好為人師的解說道:“要明白這裡麵的微妙,就要了解華夏的曆史。”
這和華夏的曆史還有關係了?
羅陽是真懵了。
這麼複雜的嗎?
“自從秦朝一統華夏,設郡縣製開始,已經有兩千多年曆史,從那時候起,縣就成為國家的基層政權。”
薑遠山喝了一口茶之後,侃侃而談:“實際上從漢朝開始,受回避製度的影響,本地人不得在原籍擔任縣官,這套製度大致就沿襲了下來,一直到現在。”
羅陽若有所思。
“這套回避製度針對的是縣官,卻沒有限製其他位置。”
老薑諄諄教導:“某種程度上來說,外來的縣官在管理上,權利是受到一定限製的,因為執行層麵還是要靠基層,而基層就是本地化的一個團體具象化體現。”
“所以縣太爺要有自己人?”
羅陽的思路一下子被打開:“或者說需要能實現他本人執政理念的誌同道合者。”
“看來你是聽明白了。”
薑遠山點了點頭道:“一個高新製造業項目因為投資環境不能落地,那麼借助這個大勢,高官可以做的文章就很多了,這種送上門的機會,怎麼可能不要?”
說的這麼淺顯,連蕭玉君都聽明白了。
讚賞與滿意的目光再次看向羅陽,畢竟這個主意還是他想出來的。
剛才這一聲媽,顯然可以收下。
羅陽卻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爸,我之前還真沒想到這一層,有點誤打誤撞的巧合了!”
“你也彆謙虛了。”
薑遠山滿意的道:“最起碼你知道站在更高的層麵來思考和解決問題,這種大局觀最為難能可貴,攜堂堂正正的大勢,用陽謀,這才是正確的方向。”
就算臉皮厚,這種誇獎,讓羅陽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
剛才的一番對話,讓薑遠山心情舒暢極了。
他笑著道:“行了,這件事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會配合的.”
“謝謝爸!”
“哼,就算你沒這個計劃,我也要給他們找點岔子,上上眼藥水!”
老薑微揚下巴:“我薑遠山的女婿這麼好欺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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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時間也不早了。”
蕭玉君看到聊天也差不多了,笑對著羅陽道:“你上樓去看看帆帆吧,這丫頭,你來了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下來,躲在樓上當閨房小姐呢,還不好意思起來了!”
奉旨探望。
羅陽和薑遠山、蕭玉君打了個招呼,真就上樓去了。
薑帆知道羅陽來了嗎?
還真不知道。
這會兒她正在床上和羅婷互發消息聊天,主要就是打聽羅陽小時候的糗事。
所以在自己房門被打開,出現羅陽身影的時候,她在第一時間都是懵的。
“哈?”
“意不意外?”
羅陽帶上房門,順手上保險:“驚不驚喜?”
“啊~~~你不要過來!”
薑帆瞬間鑽進毛毯裡,仿佛那薄薄的一層能給她保護。
半晌沒有動靜。
簌簌發抖。
“你你怎麼會在我家的?”
“稀奇了,我來看看爸媽,有什麼不對?”
羅陽的聲音近在咫尺:“倒是我的未婚妻,躲在房間裡,也不知道下樓打個招呼,我隻能上來探望了!”
“你你不要亂來哈。”
薑帆威脅:“這是我家裡。”
席夢思明顯的凹陷了一下,羅陽上床了。
“我覺得你現在好好和我說話,還能挽救一下。”
羅陽的聲音已經湊到了薑帆的耳邊:“負隅頑抗,你知道後果的。”
好半晌,毛毯下麵傳來弱弱的聲音:“你不騙我?”
大概是知道躲不掉了,薑帆慢慢露出了腦袋。
羅陽沒有發動偷襲。
他翻過身,平躺在她旁邊,雙手枕在腦後道:“累了,幫大爺捏捏!”
薑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