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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景琮想問玉璽之事,但景珩之前遞京的戰報裡就提過,景豫跳海並未多言,陳栗將軍回京後亦稟明景豫妻子王煒沒多時便死了,當時隻有景珩葉鶯在場。若景珩真有隱瞞,再怎麼問他亦不會說,反而更加警覺和防備。

景珩冷哼一聲:“皇兄,臣弟向皇兄提過有人欲謀害葉鶯,皇兄可還記得?”

景珣目光聚攏於景珩的臉。

“謝相便是臣弟在調查過程中發現的嫌疑人之一,隻是暗查時,對方應該察覺到什麼,線索突的消失,一直未有進展。

葉鶯落水後,臣弟才得知,前些日子謝相送過拜帖,但不知何故,葉鶯囑咐下人不要告知臣弟,出了事後臣弟才知曉。皇兄可要見謝相拜帖?”

景琮下意識咬緊牙關,謝婉哭得泣涕如雨,眼前景珩心碎腸斷,兩人真情實感均不似作偽,可誰才是真的呢。

“這可真是撲朔迷離”,景琮啞然一笑,“謝婉的意思葉鶯謀害謝相,你這兒恰恰相反”。

“還請皇兄兼聽則明”,景珩浩氣凜然,“臣弟未與謝婉提這些,不想與婦人做口舌之爭,皇兄想查什麼,臣弟這兒信據人證物證皆有,定不會讓皇兄受人蒙蔽,也請皇兄為葉鶯正名”。

離開宮城走到去未央湖和燕王府的分叉口,景珩坐騎遲疑了幾步,原地歇了一息後往燕王府方向馳去,身後長隨們終於如釋重負,他們的主子在未央湖不眠不休幾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們實在擔心景珩身體受不住,現在他能接受現實,長隨們總算鬆了口氣。

到燕王府時晌午時間,張承和未料到景珩這個時辰回來,上前悉心問道:“殿下可有用過午膳?”

“在宮裡用過,有何進展嗎?”

張承和壓低聲線:“拜帖已備好,人亦派出去尚未有消息傳回”。

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何景珩對葉鶯這個奴婢好得過份,原來他心裡一直當她是明嫿,可她是不是呢。曾經他起過懷疑心思,可景珩這些做法似乎葉鶯就是明嫿,他又不太確定了,明嫿那樣驕傲至情至性的一個郡主,至於在景珩麵前委曲求全做個女婢麼。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沒我吩咐不用到印嬋院”。

張承和識趣地未再跟隨。

印嬋院,景珩跨過月洞門,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景致,碧潭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紅色錦鯉遊來遊去,樹枝在冬風裡瑟瑟作響,恍惚間,葉鶯從窗戶微微探頭,笑著對他道:“殿下回來啦”。

再定睛細看,窗扉緊密,什麼都沒有。

邁進房間,書幾上仍然放著葉鶯消失前晚讀過的兵書,仿佛她隻是去園中散步,很快就會回來,可巾架上葉鶯用過的帕巾乾爽,顯示著主人已很久未來過。

景珩掀開紫檀嵌金妝奩盒,她常戴的他熟悉的首飾靜靜躺在那兒,似乎一件未動,他去打開衣櫃,衣裙琳琅滿目,掛放得齊整,他不知少了哪一件,他完全想像不出她那天出門的模樣。

景珩俯倒在拔步床上,身下錦被似乎還帶著葉鶯的體溫和淡香,他深埋其中,貪婪嗅著那若有若無氣息,錦被洇潤一片。

朦朦朧朧中,景珩來到未央湖邊,湖水碧綠清澈,翠綠中掩映著茂密水草,突然,繁密舞動著的水草被一隻蒼白的手撩開,葉鶯麵無血色的臉在一片碧綠中駭然可怖,她痛苦掙紮於水草中:“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景珩不假思索跳入水中,向葉鶯遊去,湖水冰冷刺骨,可他並沒有什麼感覺,葉鶯在水草中向他揮著手,他拚命地遊,想拉住她的手……

他和葉鶯間的距離那麼短,可無論如何努力如何拚命,他就是遊不到,他就是無法靠近,在他筋疲力儘那一瞬,他的手終於觸碰到她,冰冷滑膩,似水中的一塊石頭,他心中驚喜尚未釋放,下一息,他被困在水草中,腿腳被纏得動彈不得,冰冷湖水湧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