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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性格活潑,大病一場後極少出門,再也不見他和小世子小郡主一起玩耍,我偶爾碰見蕭婕妤,她也再無當初亮色,臉色灰敗,我問過她,她隻說小太子身體不好”。

明嫿回憶和蕭婕妤見麵時情形,離開幽州時信王府的人都出城送行,蕭婕妤抱著永安在人群中遠遠看著,明嫿騎著馬向她揮了揮手。

她常年在軍營中,上次和蕭婕妤說話還是回信王府賀新春之時,席間簡單交談過幾句,蕭婕妤眉目疏淡寡言少語,她以為蕭婕妤在明暉等人麵前不自在,並未察覺出異常,永安被奶娘抱著,她也隻是遠遠看了一眼,孩子長大了麵相變了不少,但仍是乖巧可愛模樣。

“永安有什麼難愈隱疾?”明嫿意識到明暉可能動了手腳,讓蕭婕妤母子更加聽話。

葉靈道:“我偶然撞上一次蕭婕妤帶著小太子,小太子模樣大變”。

葉靈狐疑猶豫:“我旁敲側擊問蕭婕妤,她隻是哭”。

葉靈盯著明嫿眼睛:“我懷疑,小太子已經不在了,我熟悉他的模樣,就是大病一場,亦不會改頭換麵”。

心口一緊,明暉至於做到這個地步?明嫿視線在葉靈臉上飄來轉去,她這會兒倒是一臉殺手肅殺之氣。

“明暉這般,你還信他的話,來給我送毒茶?”

葉靈聲音似從喉嚨裡擠出來:“我不來,蔣敘必死,我來,他可能活。我希望郡主喝茶,但我亦未有刻意掩飾,郡主是否喝下全憑天意,我坦然接受,但還是求郡主救蔣敘一命”。

“去罷,你已親見我飲下了茶”,明嫿向葉靈拂手,不再看她。

寂靜營帳裡隻有橙黃燭火與明嫿作伴,她看著燭光跳躍,周遭漸漸變得模糊,驀地她一把揮開燭台和茶壺,頹然趴在桌幾上。

茶壺落地發出哐哐聲響,黑暗像怪獸的大嘴,下一刻就會把人咬碎,明嫿靜靜趴著,肩膀微微抽動。

女衛兵在門口問話:“郡主,可安好?”

明嫿壓下喉嚨中的哽咽,命令道:“備水,我沐浴”。

在黑暗中沉默地等水涼透,明嫿寂靜無聲洗了個涼水澡。深夜涼水刺激著她的肌膚,也讓她頭腦無比清晰。

她把頭埋在水裡,這樣她就無法感知眼中情緒,體溫比水還冰涼,如此她亦不會覺得心冷,她的心抽搐得似刀剜劍刺,那都是冰冰冷冷的水帶給她的刺激,她其實沒有那麼糟糕,她經曆過那麼多,箭傷火海瘡毒頭疾暗殺春.藥……這次她根本沒喝下那盞茶,便是喝下了也死不了,又怎會比過往更難過更心痛呢。

翌日,明嫿高燒不退,渾身抽搐。明暉來看她時,大夫剛診完。

“郡主怎麼了?”明暉問大夫。

大夫戰戰兢兢:“郡主高熱抽搐,全身無力疼痛無比,想是受了風寒,我開了湯劑先試試觀察觀察”。

明暉走到明嫿床邊,躬身看她。她漏在外麵的肌膚通體紅色,紅通通的臉,紅而起皮的嘴唇,紅緋的脖梗,青筋在脖梗上瘋狂跳動,手掌無力地彎曲,手心裡都是汗,就連指甲也從平日晶瑩透亮變成鮮紅色。

明暉抿了抿唇,輕聲喚道:“妹妹,你感覺如何?”

聽到明暉聲音,明嫿無力睜開眼,她雙眼血紅,眼眸似蒙上一層薄紗,再也無法煥發出光彩。

她看著明暉,眼角無聲滑落一滴淚珠。

明暉心疼道:“妹妹,大夫說隻是風寒,養幾日便好”。

明嫿伸手想拉住明暉衣裾,可她毫無力氣,手指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