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2 / 2)

“會洗衣做飯?”景珩盯著葉鶯的臉意味深長重複了一遍。

葉鶯始終垂眸,並未看到景珩目光中的懷疑,她輕輕應了一聲:“是”。

“知道欺騙本王的後果?”景珩突然聲色俱厲:“在本王麵前說謊的人都已屍骨無存”。

葉鶯本就如履薄冰,不知哪句話觸了景珩的逆鱗,嚇得連聲道:“奴婢沒有,奴婢沒有”,便要跪在地上。

她剛屈了身體,下顎便被一隻手攥住,景珩如鬼魅般移到她的麵前卡住她。

葉鶯渾身動彈不得,被迫抬頭看他。如此近距離,目光如有實質,尖刀般剜向自己,似要剜穿她的心,翻看裡麵的東西。

有那麼一瞬,葉鶯感到慶幸,慶幸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不需要在景珩麵前刻意遮掩什麼,否則他定能剜出點東西。

他的目光要殺人,葉鶯感到自己的脖子下一刻就會被閻羅王掐斷,她抬手拉住景珩的衣袖,哭著央求:“奴婢沒有,殿下饒命,奴婢不想死,不要殺我”。

她眼睛睜得滾圓,眼眸如清澈溪水,一眼見底,全是無辜。溪水潺潺,淚珠如斷線珍珠一滴滴從眼角滾落。

景珩有些晃神。

間隔如此貼近,能感受到她急迫呼吸,她的臉如此像,若不是額間少了顆紅痣,他就以為是她。

可她的表情,她的話語,沒有一處相似。

景珩想像不出明嫿眼中帶淚的模樣,印象裡明嫿從未哭過,或笑或俏或嗔怪或生氣或不屑,唯獨沒有傷心哭泣。

可她在生命最後時光,有沒有害怕,是不是也如麵前的人一般,眼淚淌個不停,央求著誰饒自己一命。

不,明嫿永遠不會說出饒命二字。

他眼前浮現出兩具緊緊摟在一起的焦屍,明嫿像長公主一樣性情剛烈,而長公主無論生死都牢牢護住自己的女兒。

眼前淒慘景象揮之不去,景珩難過地閉上眼睛,捱過這一刻再睜眼時,麵前女子額間冒汗,滿臉淚痕,眼皮耷拉著,語氣無力地重複:“殿下饒命,奴婢不想死”。

“為何認為孤要殺你?”隻是掐住她的下顎而已,她怎麼一副脖子已被掐斷的表情。

景珩不悅地鬆開手,下一秒葉鶯虛虛地滑向地麵。

景珩吃了一驚,下意識伸手環住葉鶯的腰,她暈倒在他的懷裡,一縷淡淡藥香頓時盈滿景珩鼻腔。

他甚至懷疑她在施展什麼勾引男人的騙術,可看一眼懷裡的人,瘦骨嶙峋,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眼皮已經闔上,牙關緊咬,唇線繃直,雙手握拳,似乎極其痛苦,不太像。

還是勾引男人的苦肉計。

葉鶯被放在地上,她閉著眼,微蜷著身體,肩膀微微抖動。

景珩彎腰觀察,突覺手中有些黏膩,伸手一看手上竟不少血跡,再看向葉鶯,她右腰後一片鮮紅。

他微微攏眉,用手使勁推了推葉鶯的肩膀:“你怎麼了?”

葉鶯忽的睜眼,頭疼讓她視物模糊,她看了好一會兒,麵前景珩肅穆臉龐才逐漸清晰,她恍惚間才想起在哪兒。

她想坐起來,可頭疼欲裂,腦子似被千斤石塊擠壓,沉重悶疼又眩暈,牽扯著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她掙紮了兩下放棄,想回答景珩的話,剛剛發出聲音胃內一陣惡心上湧,她乾嘔了幾聲並未吐出什麼,從牢獄出來後沒人給她飯吃,雖餓現在卻覺得挺好。

葉鶯躺在地上不甚清醒地想了想,自從入了府衙牢獄就斷了藥,頭疼又犯了,可為何比以前嚴重?或許雪鬆香也是原因,過去她一聞到特定香味就會頭疼。

她扭動著身體,想把有著雪鬆香味的中衣脫下來。這會兒她疼得神思模糊,隻想有什麼方法能減輕痛苦,完全沒想到這幅畫麵是多麼香豔。

葉鶯扯開中衣,屋內燈火暖暖映照在她的身上,長袍下她晶瑩剔透,如玉肌膚上櫻桃微微顫動。

景珩陡然站直了身子,額角突突地跳動,視線移至他處,聲音乾澀道:“你在做什麼?”

葉鶯闔著眼睛,頭疼到想以頭撞地卻沒有力氣,想脫中衣卻脫不下來,眼淚順著眼角不停地淌,虛弱地擠出聲音:“我犯病了,我頭疼,不能聞雪鬆香”。

景珩訝異,他第一次聽說還有不能聞香的頭疾,見她虛弱蜷縮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