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64(2 / 2)

手又被握緊了些,掌心裡綿綿的汗意。

葉鶯迎著他的眸光,淺淺一笑。

實在可笑,為著玉璽與他廝纏幾日,竹籃打水一場空。

臉上掛著笑意,身上是燥熱,心中念想空空洞洞,似兩座冰山間的罅隙,朔風刺骨,既冷又疼。

景珩三日婚嫁將止,明日他離府之時,她也可以離開了。

一年來葉鶯實在經曆太多意外之事,這一年的人生似乎就是一連串意外組成,她心中黯然卻沒有什麼遺憾,能和明妤一起回北地,已是最好的結果。

景珩嘴角亦微微翹起,葉鶯凝視著景珩的臉,淡淡地笑,一切就快結束了。

景珩身後的秦希嫻卻變了臉色,眼眸瞪大,滿臉驚懼。

眼角餘光察覺她的異常,葉鶯順著她的視線斜眼看去,剛剛一動不動如死人的父皇,枯如老枝的手伸出衾被,似乎想勾住她的裙帶,食指尖微微顫動。

葉鶯心中一驚,再看父皇的臉,骷髏般頭顱上凹陷的兩個深洞裡,烏沉的眼珠死死盯著她,如兩道利刃刺破虛空。

葉鶯的心刀刺般的痛,自己站在景琮景珩身邊,若父皇剛剛聽明白了他倆的話,該是多麼心痛。

“陛下!”秦希嫻聲音中透出一絲慌亂,她想說些什麼,景琮已經看了過來。

父皇雙眼睜如銅鈴,在那兩個凹陷深洞裡釋放著幽光,甚是煞人。

即便以前他能睜眼時,亦都是目中虛空,似未凝物,從未有過如此目光,景琮心中亦是一凜,大步走到床邊,躬身按住父皇的手,溫聲道:“父皇,您看到了嗎?開心嗎?這是燕王妃,您的兒子之盛新娶的王妃”。

葉鶯看著父皇黑沉的目光,隻覺字字錐心。

景琮又坐在繡凳上,把父皇的手重新放入衾被,身形完全擋住了葉鶯的視線。

皇後秦希嫻適時道:“時辰不早,晚宴快開始了,我們暫且先回,改日再來探望”。

景琮起身,順著秦希嫻的話道:“嗯,我們先回椒房殿。

父皇,您好好休養,我們改日再來”。

葉鶯再看向床榻,父皇又恢複先前模樣,雙眼緊閉,雙手放在衾被裡,寂若死灰,可她的心,似冬季乾枯草場上的一點星火,死灰中複燃。

她看了一眼景珩,他目光亦盯著病榻之人,若有所思。

四人回到椒房殿時,大殿裡已熱熱鬨鬨,樂師撥弄著琴弦,一眾華冠麗服者坐在各自幾前,飲茶閒談,見帝後入殿,紛紛站立行禮。

待景琮秦希嫻入座,眾人回到各自位置,景珩是景琮最親近之人,亦是握有大夏國大半兵力之人,他和葉鶯坐在離景琮最近的一桌。

景珩環顧一圈,這場家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