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兄長和弟弟屍體之後,謝昭平再也不信神佛,她覺得老天有眼,人間便不會有此大禍,她的手足也不會在戰場殞命。
那時候,十三歲的謝昭平哭紅了雙眼,不敢問謝懷征,便問謝洲渡。
“二哥,不去戰場不行嗎?為什麼偏偏是你們去,為什麼失去親人的是我們?”
謝洲渡也才不過十五歲,這樣好的年華,便失去了一隻胳膊,他隻會比謝昭平更難過,而且謝昭平可以大哭大鬨,來宣泄自己的情緒。
謝洲渡不可以,等他的傷恢複的差不多,還得隨著謝懷征一起上戰場,保家衛國是他們生來的使命。
他強忍心中難過,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謝昭平的額頭,試圖安撫她:“阿昭,這世上不僅我們在流血,你出府去看看,誰不是在世間苟活,咱們出身謝家,男子上戰場廝殺,為的就是你們在府中能吃飽穿暖,有個安定的生活。可是,我手下的士兵,有多少人是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家眷在家中上不能果腹?他們尚且能為了家園,奉獻自己的生命,戰死沙場不是謝家兒郎的不幸,而是謝家兒郎的宿命。”
什麼破宿命,謝昭平隻想要健康的二哥,和活生生的大哥,弟弟。
所有人都在告訴謝昭平,要努力去創造一個和平的世道,要結束諸侯割據的局麵,要終止百姓無家可歸的現實。
可為什麼她的親人在一個一個的離去?
自那之後,謝昭平就決定,儘自己所能保護謝家的每一個人,哪怕是要用自己的命。
她知道,父兄的所作所為,也是為了謝家的名聲,為了謝家的榮耀,為了謝家能夠一代一代的往下傳。
麵對平陽公主的這番話,謝昭平猶豫了,眼神不似之前堅定,有了一絲閃爍。
平陽公主自然捕捉到了這一絲眼神的變化,看來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好了,想必表哥也等煩了,時候也不早了,本公主也該回宮了。墨書,咱們回宮。”
直到平陽公主離去,謝昭平都在思考,她話裡的意思。
平陽在包廂門口碰見了池景明,池景明有些不耐煩:“平陽,你最後那句話什麼意思,你嚇唬她做什麼?”
平陽臉上帶著打趣的表情:“怎麼,表哥心疼了嗎,我看是郎有情,妾未必有意啊。表哥想拿下美人心,還是得努力啊。”
池景明對著平陽翻了個白眼,說實話,這些皇子公主裡麵,也就平陽對他的胃口。
他跟平陽關係也是最好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次才會幫平陽搭上謝昭平的線。
平陽離開之後,池景門推門進去,看見不知道思考什麼的謝昭平。
他清了清嗓子:“你想吃點什麼?”
池景明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找話題的人,話題十分生硬。
謝昭平聽見他的聲音,抬起頭,看向池景明。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都直直地盯著對方,謝昭平的眼神裡更多的是探究,而池景明則有些心虛。
謝昭平出口:“小郡王,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解釋一下,怕是以後,我都不敢赴你的約了。”
池景明嘿嘿的笑了兩聲,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