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接受身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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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謝昭平的腦子亂的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了。

她心不在焉地聽著謝明徽說話,等謝昭平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謝燕鬆和曾若橋跟前。

“阿朝?真的是你,我是娘啊,你不認識娘了吧?”曾若橋在看見謝昭平的一瞬間,眼淚順著往下流。

她用手絹撫去眼淚,握住謝昭平的手,聲音有些哽咽,淚眼婆娑地看著謝昭平:“阿朝,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次咱們全家人團聚了,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旁邊的謝燕鬆情緒起伏沒有這麼大,眼眶卻也紅了,礙於父親的威嚴,不能像曾若橋一樣哭,嘴裡卻也是喃喃地重複:“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曾若橋跟盛婉華的脾氣不一樣。

可能是形勢所迫,盛婉華也生活在亂世裡,對謝昭平要求嚴格,幾乎沒在謝昭平麵前落過淚,做事情也是雷厲風行的,脾氣也軟不下來。

曾若橋是世家出身,生在和平年代,家裡權勢鼎盛,什麼都不用愁,完全是溫柔女子的做派。

謝昭平還有些不適應這樣溫柔的長輩,她被曾若橋摟在懷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隻能生硬地安慰著:“回來了便不走了。”

那句娘她現在實在是有些叫不出口,畢竟這是她祖父的祖母了。

謝燕鬆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夫人,阿朝該是累了,你先帶她去休息一會,咱們一會就開飯,阿朝,我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做了一些。”

謝昭平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曾若橋牽著手走。

“阿朝,這麼多年,清虛道長隻是寫信來說你一切都好,我們想去看你,清虛道長也不許,你會不會怪爹娘?”曾若橋始終沒有放在謝昭平的手。

謝昭平不是謝朝,自然沒有資格替謝朝說原諒與否。

她低聲說道:“不知道。”

曾若橋心中更加愧疚了,孩子定是怪爹娘狠心的,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她當時同意清虛道長把謝朝抱走也是下下策,謝朝不足月生下來,體弱多病,幾次差點進了閻王殿。

若不是清虛道長出手,謝朝怕是還沒早早的就走了。

清虛道長說謝朝親緣淺薄,年幼時不適合跟家人待在一起,也不適宜與家人見麵,就讓他把謝朝帶到普照道館去修行。

“阿朝,爹娘對不住你,你可以怪爹娘的,這個院子是你還未出生的時候,就給你準備好的,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才派上用處,這些年,娘看到長安時興的姑娘玩意兒,都會給你買一份,想的是送到普照道館的,清虛道長不許,說是隻能收信,這些東西就被阿娘放在衡蘭苑,等晚上的時候,阿娘一樣一樣給你看。”

謝昭平能看得出來,曾若橋對謝朝是很愧疚了,她冒名頂替了,心裡還挺不是滋味。

她還是想個辦法解釋一下,就說這是個誤會吧,她想過借用謝朝的身份,卻不想替代謝朝的人生,也不想霸占家人對她的愛。

曾若橋把謝昭平交給丫鬟,吩咐下去:“帶小姐去沐浴,好生伺候。”

又用溫柔的語氣說道:“阿朝,娘就在這等你,一會咱們一起去用膳。”

謝昭平真的有點受寵若驚了。

這的丫鬟她用著不順手,她沐浴的時候不習慣有陌生人在,謝昭平便把人支了出去。

“水溫剛好,你們出去候著吧,有事我會吩咐你們。”

謝昭平發現衣服底下壓著一張紙,她好奇地拿起來,竟然是一封信。

這封信就好像憑空出現一下,字跡俊秀,是簪花小楷,一眼看去,便能肯定是個姑娘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