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洲厭惡與不信任的目光刺痛了煙越涵,她麵上表情已經有些麻木。
每次碰上煙沐晴,厲南洲就沒有信過她,她不是早就該習慣了嗎。
被他無條件的信任,似乎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她十八歲之前的時光太過於幸福,隻要一想起就渾身發疼。
煙越涵短暫的回憶,被厲南洲無情的話語打碎得徹徹底底。
“等沐晴醒了,你帶著初初,給沐晴跪下來道歉。”
煙越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厲南洲要她帶著初初,給煙沐晴下跪?
她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這個男人,神情有些恍惚。
厲南洲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最後加上一句:“可以不去,除非你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初初。”
她苦笑一聲,從來都隻會用初初威脅自己啊。
初初難道不也是他的孩子嗎。
想起還獨自一人在病房裡等待著的初初,煙越涵隻得答應下來。
“好。”
她應道,嗓音滯澀,眼裡滿是酸楚。
厲南洲不緊不慢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揚長而去。
煙越涵難堪地笑了一聲,臉頰劃過淚水。
空無一人的廁所裡,隻剩下女人若有若無的哭聲,透著心碎。
厲南洲回到手術室的門口,焦急等待著手術結果。
兩個小時後,醫生終於出來了。
“厲總,手術很成功,您送來的非常及時,現在患者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是要注意靜養,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厲南洲後背滿是冷汗,他麵不改色地應下,擔憂的目光看向醫生身後的手術室。
又過了一個小時,煙越涵收到煙沐晴醒來的消息。
初初站在她身邊,一臉漠然。
煙越涵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低頭對吳欽說道:“我們走吧。”
她敲開煙沐晴的病房房門,厲南洲此時不在。
煙越涵站到病床前麵,手緊緊地握著,深吸一口氣。
“煙沐晴小姐,十分抱歉。”
男人不在這裡,煙沐晴自然也懶得裝模作樣。
她慢吞吞地放下手裡的杯子。
“道歉就這點誠意?剛剛你可是害得我大出血了,姐、姐。”
她不耐煩地瞥了煙越涵一眼。
想到了什麼,煙沐晴突然笑了起來。
“你要道歉也可以,把屬於我的,全部還給我。”
煙越涵聽到這句話,心中卻沒有太大的波動。
她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
“包括那個傻子,你也沒資格繼續養她,她也隻能認我當母親。”
煙沐晴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初初,心裡絲毫沒覺得自己叫她傻子有什麼問題。
一句話不會說,可不就是傻子嗎。
她笑眯眯地說出最狠毒的話語,煙越涵握著初初的手收緊,心頭感受到尖銳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