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煙表情格外誠懇,把夏盈拽到一邊一並跪了下來,“夏盈頭上的傷,也不是兒臣責打的,而是剛才替兒臣解釋的時候磕出來的。”
“好啊好啊。”意料之中,皇帝臉色難看起來,掃了一眼皇後和他的四女兒,“這便是朕的好皇後,好女兒。是非不分,朕以仁義治天下,不是讓你們打著仁義的幌子倒行逆施!”
皇後臉色大變,如此大的罪名下來,瞬間變得有些搖搖欲墜,更何況當著朝臣的麵,是半分臉麵也沒留。沈穆容更是臉色慘白,連聲“兒臣不敢!”,跪在地上不敢起來,頻頻磕頭,直磕得額頭通紅一片,精心梳理的發髻散了也不敢停。
“皇後不能母儀天下,四公主中宮所出毫無表率,顛倒黑白,倒行逆施,有違朕本心,著皇後——,罷了,抄錄佛經十篇為太後誦經祈福吧,至於四公主閉門思過,非召不得出。”
“兒臣錯了!!”沈穆容淚水奪眶而出,發髻鬆散,“兒臣知錯了,兒臣再也不敢了!”
沈寒煙垂眸,她這個四姐,不懂輕重,更不知眼下早就不是責打不責打宮女的事情,而是上升到皇後毫無母儀天下之德上。場上還有外臣在,皇帝好麵子,多說任何一句都是火上澆油。
“瘋瘋癲癲成何體統!”皇帝麵沉如水,“來人,帶四公主回去,召太醫看看她的瘋病。”
見沈穆容被帶走,皇後一副被奪了舍的模樣失魂落魄告退,沈寒煙看了眼皇帝身邊的外臣,也打算告退。她不動聲色環顧了一下皇帝身邊的幾個老臣,禮部尚書,兵部侍郎,還有幾個生麵孔,突然,她瞳孔緊縮,腳步也停了下來。
她看見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更年輕了幾分,讓那張斯文敗類的臉更具有欺騙性。但隻有她知道他是個什麼人。那種刻在骨子裡的陰冷感,她兩輩子都忘不了。
她曾親眼看見那廝言笑晏晏中殺伐決斷,朝堂上公然諸人九族。詔獄晝夜連審亂黨,麵不改色施刑,還要求她在場親眼看著,詔獄慘叫連綿不絕,堪比修羅地獄。
還有臨死那句,公主薨,餘者死的話來。
想到那些慘不忍睹的畫麵,伴隨而來的就是胸口自己捅刀的地方心慌得不行,她腳下一軟,差點跪坐在地上。
這廝!當初她久居深宮不知前朝,等參與朝政後裴斯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