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煙撂下這句後就走了,隻有王裕盛頗為高興,拽著裴斯年的衣袖,滿麵紅光,非要拉著他去喝一杯,“裴老弟,若是這事兒審出來,你我可就立大功了!前途無量啊!老兄這是沾了你的光啊——”
裴斯年看著這滿麵紅光的老頭兒,隨口敷衍了幾句,借口要寫青詞,回去了。
回去路上,趙禕抱怨,“您這送了這麼大份禮給六公主,查清流寇,防患於未然,多大的功勞,怎麼沒見她領情啊。”
裴斯年看了趙禕一眼,並未理會。
沈寒煙和上一世不一樣,要是上一世,恐怕她早就忍不住要插手弄權了。
沈寒煙在回去的路上也在疑惑,裴斯年那廝倒像是把功勞送給她一般,不然哪裡會那麼巧。沈寒煙是個會信巧合的人,可她唯獨不信裴斯年身邊的巧合。
一個驚悚的想法陡然而起,寒意瞬間湧上心頭,熟悉的心慌感又湧了上來。
莫不是在試探...
重生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未必隻發生在她身上。
“殿下?”夏盈的聲音小心翼翼得傳來,“需要給您叫太醫嗎?”
醒過神來的沈寒煙被這一聲喚回了神,“去乾清宮,我要拜見父皇。”
沈宴正在看奏折,眉頭緊鎖,聽聞自己女兒求見,頭也沒抬,“朕有事,先不見。”
劉全德此刻小聲提醒,“皇上,六公主出宮施粥剛回便來求見,怕是有要緊事。”
沈宴卻不以為意,女兒家有什麼要緊事,不過還是宣了沈寒煙進來。
沈寒煙進來的時候,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劉全德小聲提醒她,“聖上今天不太高興,您小心點彆惹陛下生氣啊。”
“因為什麼?”
“聽說是黃淮新呈上來的折子,水患的。”劉全德小聲道。
“多謝公公。”沈寒煙褪下個水色極好的煙青鐲子給了劉全德,笑出一個酒窩,煞是好看。
劉全德當然也笑盈盈接過來,都說六公主是個討喜會來事兒的,怪道聖上喜歡。
沈寒煙進殿門,剛邁進門檻,果然見自己父皇眉頭緊鎖。
“見女兒進來父皇也不笑一下。”沈寒煙從小太監手裡接過參湯遞給沈宴,撒嬌道。
“自然是憂心政事,罷了,說了你也不懂。”沈宴眉頭略微舒展了些,把奏折丟在一旁,抿了口參湯,“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聽劉全德說你回宮直奔朕這來了,施粥這事可是你要去的,不許找朕訴委屈啊。”
“父皇也太小看兒臣了。”沈寒煙道,“不過確實遇到突然事件,想請父皇給個決斷。”
沈寒煙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京中流民似有成寇可能,事出突然,人已讓王大人帶回去了,其他的兒臣未敢擅斷,隻讓他組織官兵徹查。”
說完瞥了眼皇帝,後者眉頭緊鎖,果然勃然大怒。
“好好好!天子腳下,官不官,匪不匪!京官無數,沒一個發現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