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任南禹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看得見!”
“乾字凶封,專壓妖鬼,血色玉盤中間有那麼大個紅株曼陀羅,有什麼看不見的。”
“你不是人類。”任南禹很肯定地說。
薑談卻突然湊近,悄悄倚在任南禹耳邊講道:“你知道你跟我旁邊那位有什麼區彆麼?”
旁邊?
任南禹轉過頭看向薑談的身邊,果不其然隻看見了正以龜速陰惻惻靠近他們的季青臨。
“我比他長得好看?”
說這話的時候任南禹頭一回有點心虛,他雖然貼著假胡子影響了部分帥氣,可這也隻是為了塑造一個專業的算命先生形象。他在妖界尤其是水族稱得上是難得的美男子,不過因為是妖,長相更符合妖族的異域審美。
若眼前這姑娘是妖還好說,如果是鬼一類就麻煩了。畢竟鬼生前都是人,萬一人家死後審美未變,自然會覺得季青臨的長相更為清逸俊朗。
“……之前還不是很確定,現在可以肯定了。”
薑談不禁扶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萬分無語道:“你跟他唯一的區彆就是:他是個笨人,而你是個比他還笨的笨妖。”
靠!哪有這麼侮辱人……妖的!
任南禹不服,硬要跟薑談掰扯:“他是人,我是妖,那你是什麼?不會是……”
“閉嘴!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打回原形,然後再一點一點把你身上的鱗片拔下來磨成粉當藥材。”
好狠毒的女人!
不僅認識他們水族大佬蒙夷,甚至還熟知他們水麒麟一族的習性,連鱗片入藥這個如此隱蔽的用法都知道。想當年他都是即將化成人形的時候,他的母親才告訴他不能隨意在人前變出原形,否則一不小心上了彆人的當,鱗片被拔得乾乾淨淨就活不成了。
“姑……姑娘,咱們有話好好說,好不容易修煉成了人形就該尊重這人間的規矩。有什麼誤會一定要當場解開,千萬彆學那些不要臉的妖鬼背後搞偷襲。”
任南禹說罷便假裝悄無聲息地離遠了些,然後偷偷掂了掂懷中的金元寶,發現重量合適一個沒少以後便準備在電光火石間立刻逃離此地。
“三錢問命,地公放行。”
“遁!”
趁薑談沒再把視線落在他身上,任南禹趕緊倒出竹筒裡那三枚銅錢放在手心。濃煙升起,銅錢與地麵碰撞發出叩響,剛剛還笑得一臉尷尬的任南禹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薑談,這……”季青臨順勢挪到了薑談身旁,神色十分緊張。
“下次叫我名字的時候,後麵麻煩加上個稱呼。”
薑談一點兒也不顯得著急,反而背著手慢悠悠踱步走到任南禹方才坐下的軟凳旁,然後沒有一絲猶豫地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冥魂四方兵,捉。”
一個響指打下,聲音消散的那一刻,原本消失不見的任南禹瞬間便出現在了季青臨的身旁。
隻見此時與他極不相稱的胡須已經沒再出現,身上的衣裳也換成了鑲著麒麟金邊的素色華服。
薑談見狀則翹著二郎腿,語氣微微譏誚道:“怎麼,話都沒說完就想跑?”
“姑奶奶我哪兒敢啊,我妖力低微修為更是沒眼看,哪裡敢在冥界大佬麵前造次啊。”
薑談聞言卻來了興趣:“你認出我了?”
“沒。”任南禹誠實道。
不過他有眼力見兒,知道大佬並不滿意他的回答,於是接著補充道:“冥魂四方兵來自冥界,自六百年前冥界唯一的女魁召集過一次以後,而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