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薇然會因此傷心他也顧不上這些了。
“是。
司哲答應得快速,得到了保證的智者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轉身前
,司哲遲疑幾秒,還是問道:“智者,他們有我去解決,要不還是讓薇然回來吧,這麼艱難的任務壓在她的身上,我擔心她撐不住。
智者沉默良久。
從這份沉默中,司哲隱約感覺到些許不妙的預感:“智者?
日頭照進落地窗,撒在輪椅的身後,坐在上麵的年邁老人微微閉眼。
良久,才拋出重磅炸彈。
“我已經有好幾天聯係不到慧靈了。
“十有八九,是出了意外。
“沒人知道慧靈是六階巔峰的情緒類異能者,如果連她都保全不了自己,薇然那孩子.可能也早已凶多吉少.
司哲的瞳孔微微地震。
他不敢相信智者所說的話,當即便道:“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智者將輪椅滑到落地窗前,久久地凝視著高樓下方的來往螻蟻,“哪怕是我一手養到現在的慧靈,我也早就做好了她不會回來的準備。所有加入科研工會的人,都要有隨時犧牲的覺悟。
砰!
辦公桌被雷球砸出一個巨大的焦坑。
司哲死死地盯著智者的背影:“這隻是一趟最尋常的任務,薇然是六階異能者,怎麼可能說死就死!如果真的是會犧牲的任務,為什麼要派她去?!
“因為她是最好的人選。
一句風輕雲淡的話,將司哲赤/裸裸地剝開,直擊他最無法直視的內心。
不是。
他沒有。
他從來沒想過讓薇然去冒生命之險,他隻是太過頹廢,治療的戰線拉得太長,從而忽略了去細究薇然這次任務背後的凶險。
“你也可以抱著薇然還活著的念頭,如果這樣能好受一點兒的話。
“但倘若我是你,我不會自欺欺人,我一定會給她報仇。
“那隻獵豹、曾逐月所有活下來的人,都有害死慧靈和薇然的嫌疑。再往下深究,能夠同時害死兩個六階異能者,其中一個還是六階巔峰,範圍就再次縮小.
等到智者排除到最後,司哲的心底已經自動跳出兩個名字:
——蘇酥,以及那條蟒蛇。
有這個實力,又與薇然有著深仇大恨的人,也就隻有她。
七階異能者的眼眶已經紅得快要滴血,他的目光灼燒著智者的後背,如同被拆了家的棄犬。
聲音更是帶著隱藏不了的恨意:“你是.”故意的。
故意讓薇然去送死。
故意將他變成孤家寡人。
故意引起他對其他人的仇恨,如此便能成為一把最鋒利最好用的刀。
他司哲從什麼時候開始,既保護不了自己的戀人,又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
滴答。
鮮血順著掌紋滴落地麵。
司哲垂下腦袋,盯著地麵上的那灘血跡,眼底是深不見底的恨意。
對蘇酥,對那條蟒蛇,以及對智者。
或許、或許還有那麼幾分對自己。
這些恨意全都摻雜在一起,很難再分得清明。
“我要去沙漠找她。”
智者道:“工會現在需要人手,那些逃走的戰寵也需要有人解決,如果你執意要在這種時候,堅守你那所謂的、後知後覺的愛情,我尊重你的選擇。”
但——
“在我眼裡,你也隻能走到這一步了。”
年邁的、毫無攻擊能力的老人,將自由的選擇權,丟到了司哲自己的手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地上的血液